“三皇子不论性情还是人品、才学,都是一等一。”裴如玉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是没有啊。”白木香说,“还有那种人,瞧着样样都好,就是过不好日子也有可能啊。”
“明天问问小九叔就知道了。”
裴如玉这家伙心眼儿密,还是私下问的小九叔,小九叔新得了儿子,不论对谁都是满脸喜悦,“挺好的,三殿下那样尊贵的身份,待我也十分客气有礼。小华能嫁给三殿下这样的男子,当真是好福气。”
“我听木香说,三皇子妃信里好像不大如意。”
“不能吧?三皇子礼遇于我,还不是看小华的面子。”
“三皇子妃平时性情如何?”
“小华待自己人是极好的,她不大喜欢做针线,可我看三殿下身上穿的就是她做的衣裳。三殿下待她真的是非常好,吃虾都会给她剥壳,吃鱼还会给她剔刺,这样好的男子,莫说三殿下的身份,寻常也不多见的。小华待三殿下也很好,给三殿下布菜盛汤,恩爱的很。”小九叔不解,“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裴如玉松口气,“还不是阿秀他娘,三皇子妃信中写了一大篇自己过的好的话,阿秀他娘竟不信,说三皇子妃素来是有话反着说,肯定是过的不如意。”
“不会的。小华一向比较爱吹牛,她肯定会写大篇自己过的非常好的话,巴不得我们都羡慕她。”
裴如玉:你俩我都不知道要信谁好了。
鉴于小九叔是见过三皇子妃与三皇子幸福生活的人,裴如玉暂时决定相信小九叔的判断,但在回信中也要叮嘱三皇子,一定要对媳妇好啊,对媳妇好的男人会有福报的!
白木香没裴如玉这样啰嗦,还要找小九叔求证,她根本不求证,反正在她看来吃亏的绝不是自己朋友,至于那三皇子,随便他怎么着呗。三皇子又不是她的朋友。
白木香跟她娘正在看三皇子妃托小九叔带来的礼物,尤其给龙凤胎和阿秀的最多,金项圈就一人六个,而且,份量特实诚,红梅姐赞道,“果然是咱小华的手笔,瞧瞧这实诚,一看就是咱们白家村儿的闺女。”
“娘你说小华也成亲好几年了,怎么还没动静?”
红梅姐把包着项圈儿的红布又包回去,“所以说离的远就这样不方便,要是离得近,还能让你七叔帮着诊一诊。”
“宫里也有御医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御医再多,也不如娘家人在身边。小华她娘去的早,她那石头缝蹦出来的爹不是个中用的。等龙凤胎大些,我跟你七叔回一趟帝都,瞧瞧她去。”红梅姐颇有自己一套处世原则,“女人像你跟小华,属于比较有本事的。不过,咱话说回来,谁还嫌好上添好呢。咱们女人,到底要有几个自己的孩子才好。不然你说,大家大业传给谁?”
“嗯,是得带着七叔一道,也给三皇子诊一诊,这生孩子也不是一个人的事。”
“阿秀明年就三岁了,你跟女婿商量着,要个老二吧。”
“三岁还是有些小,等阿秀四岁再说老二的事。”
“那会儿你就多大了?”
“娘你这把年纪还能生龙凤胎哪,我二十年之内都没问题。”
红梅姐笑着拍闺女胳膊一记,“拿你老娘打趣。”
胡御史袁郎中回帝都的路程倒比来时要快些,无他,一则路程熟,二则袁郎中归心似箭。他二人奉御命调查月湾县之事,回朝之后先进宫复命,各有奏章奉上。
穆宣帝先宣胡御史觐见。
回到熟悉的帝都城,熟悉的皇城,胡御史跪下行过大礼,眼睛望向脚下柔软地毯,脑中浮现的是月湾县黄土坯的县衙。
穆宣帝道,“起来说话。”
穆宣帝问了胡御史一路见闻,再有就是北疆推广织机的事,胡御史亲自去白大人的织坊见识过,再加上他口才极佳,说的绘声绘色。
“朕倒是见过内务司贡上来的白家布,的确是上等棉布,穿着舒坦。”
“能做贡品的必然是最上等的棉布,臣在北疆走访过,上等细棉布产量少,购买的多是些大商家,购回之后也是卖给当地大富之家。平常市场上,寻常棉布量最大。臣各带了些布样回来。”
穆宣帝瞧了一回各色棉布,胡御史摩挲着最寻常的棉布给陛下看,“这样的寻常棉布,较现在的棉布也强许多了。价钱却相差不大,北疆那地界儿,尤其适合种棉花,产的好棉桃。”
“嘿。这兴许就是天意,白卿造出新式织机,去了北疆这样产好棉花的地方。”穆宣帝问,“月湾县如何?”
“特别干净齐整的一座小城,商贾往来极多,县中百业兴旺,原本的县城不大够住,现在加盖外城。裴县尊安抚地方是一把好手,待百姓也宽宏,县里百姓等闲养个鸡鸭的闲税他都免了,县中做买卖的商户,年收入五十两以上再纳商税,五十两以后的,倘是开个小买卖就是没月交些治安费街道卫生费,不过一二百钱,有限的很。”胡御史道,“这将三年任期,他商税约摸收了七万多两,他县里修城墙、挖井渠,还有建外城,都用了,他自己还搭进好几千银子。他都打了欠条,说以后有了钱再还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