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他爹:……
李红梅瞧的直乐。
中午吃过煮饺子,下午去庙里烧香祭过祖先,因李红梅有身孕,晚上大家在长辈屋里守夜玩儿牌,到亥初时分,裴如玉就带着媳妇儿子回自己屋,让岳母早些休息。裴敬也早早回屋睡了,他光棍一人,从来不守夜。
李红梅其实兴致很高,太响的爆仗不能放,让裴七叔在院里放几个烟花,她在屋里隔窗瞧了。裴七叔搓着微凉的手回屋,“你喜欢明儿还放。”
“不用放这许多,一晚上放假就行。”红梅姐多心疼裴七叔啊,拉过他的手给他揉一揉,“冷了吧?”
“不冷,你别碰,倒凉着你。”
——
裴如玉揣着小睡猪一样的肥儿子回房,把小家伙安置好,裴如玉白木香继续守夜,到子夜时,裴如玉也没放那巨响的二踢脚,而是放了些烟火,怕吵到睡熟的肥儿子。
第二天是给长辈拜年和收红包和发红包的日子,收到红包最多的就是阿秀和裴敬,裴敬还没成亲,尽管裴七叔裴如玉都表示裴敬已经十六岁,不用再包红包,李红梅白木香都有自己的规矩:没成亲就是孩子啊!
都一人给裴敬一个大红包,裴敬很不好意思地跟七叔和大堂嫂道谢,他也包了个红包给阿秀。
阿秀现在还不知道红包是啥,他娘很乐意替他收着,美其名曰,“给阿秀存着以后娶媳妇用。”听着裴敬直乐。
裴敬说,“嫂子,你这会儿就想着阿秀娶媳妇的事啦。”
“当然了。我连孙子的事都筹谋着啦。”白木香精神抖擞的替儿子收好过年的大红包,眉飞色舞的同裴敬道。那副生龙活虎的精神头儿,看得裴敬有些怔忡,继而不知为何,裴敬也笑了起来。
白木香一拍他肩头,“吃饺子啦!”
裴敬帮着摆好桌椅,年夜饭和大年初一的饭都是在七叔屋里吃的,这是规矩,过年得在长辈屋。而且,大年初一这天,女眷都在炕上坐着等着吃就行了,边边沿沿的这些琐碎事都是男人忙。如一些家境寻常人家,连今天一天的饭都是男人烧,据说这也是能预示好兆头的。
饭前又说了回吉祥话,裴敬嘴甜,“明年一道吃饺子的还能多一个。”
裴七叔笑,“承你这吉言,不过只说对一半。”
“怎么只对一半?”裴敬不解,偏裴七叔含笑不语,他不说了。
“吃饺子吃饺子。”裴如玉递给裴敬一个醋碟,七叔的是辣椒碟,最与众不同。今年红梅姐往醋碟里倒了不少炸辣椒,白木香问,“娘,你现在爱吃辣的啊。”
“酸的辣的都爱吃,昨儿那酸菜炖鱼锅里头搁几个辣椒就好吃,既开胃又爽口。”李红梅说。
“那娘你这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啊?这就没法儿推测了,我怀着阿秀的时候就爱吃酸的。”白木香认为酸儿辣女的说法还是有些准的。
“没准儿是龙凤胎。”红梅姐总是这样野心勃勃。
“那到时七叔还不得高兴的义诊一个月啊。”
“别说一个月,三个月都愿意。”七叔呵呵笑着。
热腾腾的饺子上桌,七叔眼疾手快,先夹一个元宝给红梅姐,元宝饺子一盖帘饺子里只有一个,是放最中间的,吃了最有福气不过。红梅姐羞涩的瞟七叔一眼,还担心闺女吃醋,道,“等阿秀会吃大饺子就给阿秀吃。”
阿秀宝宝餐端来,是一小碗桔红色的小元宝饺子,那饺子小巧精致至极,一个也不过半寸大小,李红梅直说,“这是怎么做出来的?”
白木香呼呼的给儿子吹凉,再喂儿子嘴里,“小雀用胡萝卜的汁和的面,里头包的是鱼羊肉的。”
“这小雀手可真巧。”
“我也说,小雀就看了几本食书,就钻研着学做了好些吃食,我说她是天生有这灵性。”
“这话是。”
早饭后就有衙门属官们携妻带子的过来拜年,裴如玉带着裴敬去招待官客,白木香则是跟太太奶奶们说话,见着孩子都给个小红包拿糖果干果给孩子们吃。每年也都会有点爆竹不小心被炸伤的人找来求医,不严重就让怀志出去看,倘是严重的,裴七叔少不得帮忙诊一诊。
热热闹闹的过了年,裴如玉开衙办公,白木香也开始在自己的兵械作坊的院子里开始弓弩研究。这是在县衙单独隔出来的一处院落,紧挨县衙校场。院外院内都有陆侯军中派来的高手守卫,一天十二个时辰,无令不可擅入。
年前北疆大营就给白木香送来了各式兵械样式,每样五十副,都是崭新的甲等兵械。连带着制弓弩的黄桦、白桦、紫黄桦、红木、牛角等制弓弩的材料,以及精铁若干,悉数造册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