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匣子(女尊)(126)
“倒也不老,只比我大三岁。”
齐湄听到这,倒抽一口冷气。
阿牛又道:
“前两年我母亲去了,祖母还在,于是又庇护我一段时日。反正家里缺人干活,他倒也没说什么。今年,我祖母也没了。
“他还得靠着我妹妹上进,给他挣个面子。是以对我说,叫我别赖在家里白住了,他养不起。
“我也是出了门,才知道被他诓了。
“也是我身量大些,不好揪扯,那牙子一直好声好气的,倒没强迫我什么,只是让我跟着走。过了几天,就到了妻主的老家那里。
“牙子说,她知道这家人以后要出去投亲,不太可能回来,正符合我继父所想,这就非要做成此事不可。于是威吓我一番,让我不要声张。我本就想赶紧脱身,于是就应了。
“动身来时,我原想着,不如半路上找个机会逃了,去我外祖家流徙之地找我父亲。可是,公公因着急来找你,走了两天路,脚伤复发。我想起我自己父亲,就又想着,把他们送到平州来,见了你,和你好好说说……”
齐湄点点头,道:“是呢。当时我以为你只是脚夫,就是因你神态间好像是没结算工钱,有种要走不能走的感觉。”
阿牛就没再说了,脸上红彤彤的。
齐湄想起两人初见那天,他百般扭捏矛盾,最后冒险叫出一声“妻主”的模样来。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
她是良人,他便欢喜;若不是,他便认命。
“阿牛,你……”齐湄一时语塞,“要是你遇到的,是对你不好的女人,你可怎么办啊!”
阿牛眼圈又有些微微发红,轻声道:“可是,你又不是坏人。”
“如果我是呢?”
“如果也不是。”
他犯了些倔强,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别的假设。
过了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望着她,眼睛里湿漉漉地道:“其实,我就是想……有家人。”
齐湄真是见不得他这样,一时凝噎,久久抱住他不愿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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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齐湄又一脸郁闷。
“我这腰……真是不能要了。”
翻了个身,颓废得像片摊开的鱼干,长长叹了口气,又道:“起来上工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在架子上躺好几天,跟朱雀神大眼瞪小眼……”
自己忽然又笑了:“哎?说到眼睛!这眼睛!我怎么方才没想到!哈哈哈!”
一骨碌爬起来,哼着小曲梳洗了一番。
目睹了全程的阿牛,默默把眼睛瞥到床铺上,只是专心把凌乱的床单铺平,红着脸就当什么不知道。
这日中午,难得齐母忽然有兴致,说是昨日吃席油腻,想吃些清淡省事的。
不用阿牛怎么想,手头就有现成的材料。
他不用曲粉了,直接和了个面团。随后把面团静置,在储藏室里拿了两个青萝卜出来,洗净了切成短短的细丝,包在纱布里挤了水,拌上切成小丁的薄豆腐、过了温水的碎粉丝,掺上一大把虾皮,调味拌馅。
擀了薄薄的圆皮,包上方才的萝卜馅,捏成薄皮大肚的饺子,个个都有好看的花边,放下如饱满月牙。也不用水煮,上屉一蒸,不一时便飘出了萝卜那种带着微辣的气味。
蒸饺出锅,用筷子夹时不破,在嘴里用牙一咬,馅心是松散干爽的,酥酥碎碎地落在舌尖。虾皮淡淡的鲜甜伴着萝卜的微辛,这混合滋味又被豆腐丁和粉丝吸去一些,只有其恬淡滋味,不见食材间互相粘著。
昨天吃了一日油腻,只顾着逞口腹之欲,今天这蒸饺,确是如了意。再配上些酸酸辣辣的泡菜,让齐家二老肠胃通顺,很是满意。
齐母便问:“可给你妻主留了?”
阿牛道:“留了。只是我没做出来。婆婆,我瞧她前两次吃饺子,兴致都不高,想是不爱吃?”
“我倒没注意,她是不爱吃饺子?”
齐父闻言,想了想道:“确是说过,不喜欢饺子煮出来水腻腻的。这次是蒸的,想必没什么关系吧。”
阿牛道:“不如包成春卷,晚上炸了吃。”
齐母笑道:“你总给她变花样,她如今这小嘴吃得越发刁钻。依我说,倒别太惯着她。”
“可是……总看她辛苦,就……”
齐家二老了然地笑了:“你们俩,真是。”
午后,阿牛在楼上拿着齐湄的话本看。
这次他妻主又被绣像骗了。
绣像上画的这个高大威风的江湖男侠,虽然俊美,但只是配角,在文中起了个引子的作用,此后就再没出场了。依然是秀丽的男主角,配上一个儒雅的女主角,两人闯荡江湖。
这本写得十分好,作者笔力老道,常常在不经意处搔人一笑,把个紧张的江湖争斗搞得有滋有味的。但看一看情节,到女主角对男主角生了情愫之后,情节中还是出现了许多“经典”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