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写死的前男友回来了(46)
于情于理,她都不该那样。
乔桥揉了揉脸,打开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镜子中,红肿的眼眶和脸颊着实醒目。
她到冰箱里拿冰袋敷了一会儿,然后找了副眼镜戴上,出门。
从猫眼里看到乔桥的那一刻,陈瀚文有些吃惊。
房门打开,乔桥展示了一下手里的药,“我家刚好有药,我过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天气热,容易感染。”
语气平和,与先前的歇斯底里判若两人。
陈瀚文更是纳闷。
“如果不需要的话,就算了。今天的事谢谢你,方才是我太迁怒了,对不起。”
她垂眼,柔软的头发垂下来,巴掌大的脸被遮住大半,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陈瀚文往后退两步,给她让开条路,“进来吧,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房间里似乎刚点过烟,空气中浮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不远处的窗子开着,夜风将钴蓝色窗纱吹得鼓起又落下,猎猎作响。
见她瑟缩了下肩膀,陈瀚文几步到床前,关上窗户。
乔桥在沙发上坐下,将消炎药水和医用纱布放到茶几上,“有剪刀吗?”
陈瀚文摇头。
她想了一下,也懒得回房去拿,“手伸过来吧。”
手背上青筋隐现,皮肤细腻,明显是双没有劳作过的富贵手。
此刻这只手上却遍布淤青,间或有几道擦痕,皮肉破掉,露出淡淡的血迹。
一看就知道他当时用了多大的力道。
乔桥手指戳了戳淤青的虎口,“疼吗?”
陈瀚文没说话,空着的右手伸进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咬在齿间,橘色的星火一闪即灭,烟味弥漫。
乔桥看着他指尖的香烟,想起凉亭处的那道细微光亮,皱眉,“你之前一直在凉亭里?”
“嗯。”他似乎是倦了,声音透着沙哑。
“做什么?”
“闲得慌。”
乔桥不再说话,拿棉签沾了药水在伤痕上细细涂一遍,而后又用白色纱布绕过几圈。
因为没有剪刀,她便低头用牙齿咬开。
纱布比她预想得要结实一些,费了好一番工夫。
细软的头发蹭着手腕,陈瀚文感到些许痒意。
他垂眸看着正低头笨拙咬着纱布的乔桥,心里说不出的柔软。
她从来都是这样,嘴硬心软,浑身冒着股傻气。
他忍不住抬手揉她的头发,想起什么又突然止住,清了清喉咙,“好了吗?”
“嗯。”乔桥直起身子,将纱布放回茶几,眼睛在他指间的香烟上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抽烟对身体不好。”
陈瀚文笑了一下,将燃了半截的烟摁灭在烟灰缸,起身朝冰箱走去。
“想喝点什么?总得让我尽下地主之谊再走。”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答,“有啤酒吗?”
他挑眉,将手里的果汁放回原处,拎出两瓶啤酒。
“口感比较冲,不要逞强。”他将啤酒起开,倒进透明杯子里,递一杯过去。
“谢谢。”乔桥轻声道谢。
酒沫绵稠,入口微苦,含着啤酒特有的涩味。
“刚才哭了?”陈瀚文突然问。
虽然她戴着眼镜,但发红的鼻尖和肿胀的眼圈依旧难以忽视。
“嗯。”她抬头,将眼镜摘掉,自嘲地笑笑,“还以为看不出来呢。”
他喉结动了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的很恶心。”她忽然说。
“嗯?”
“他嘴里像吃了条死鱼,又腥又臭。”
她盯着他,眉头紧皱。
即便都坐着,他也还是比她高出一个头来,晕黄的灯光下,她微微仰视着他。
她看到他眼中的倒影,那是她的样子。
视线再往下移,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她记得不知在哪里看到过,好像是说,薄唇的男人大多薄情。
说的就是他这样的,好看,却专教女人伤心。
她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地陷进去。
“你想亲我吗?”她问。
他没有回答,眉间微微拢起,眼睛瞥了下她的酒杯,似乎在想她是不是喝醉了。
“我想。”她直起身,在他困惑的眼神中,亲上他的嘴唇。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味,呼吸间还带着酒气,却一点都不叫人厌烦。
是因为长相?还是因为……他只是……他……
陈瀚文只愣了一下,便顺其自然地搂住乔桥的腰,将她抱坐在腿上,反客为主地亲回去。
两人身体紧紧贴着,夏日衣服轻薄,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热度。
过了一会儿,陈瀚文突然抽身,声音喑哑,“你该回去了。”
她搂着他的脖子,他的手也还在她的腰上。
乔桥面色绯红,如水的眼眸睇着他,似乎想到什么,笑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