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写死的前男友回来了(36)
话没说完,陆蔓佳甩手将那沓钞票扔她身上。
“买你这身衣服,绰绰有余了吧。”
车窗升起,黑色轿车扬长而去。
“我草。什么人啊。”梁晓薇气得破口大骂,“真是有病!”
乔桥却没多大反应,直愣愣地站在街边,低头看地上的钞票。
这沓钞票,至少有个一二十张,红艳艳地躺在泥路上,煞是惹眼,路过的人没有不回头瞧上两眼的。
“乔桥,你没事吧?”见她一声不吭的,梁晓薇有些担心。
乔桥回过神来,淡淡笑了一下,歪头问她,“你说,掉在粪坑里的钱,到底是捡还是不捡。”
“……”梁晓薇无语地看着她,见她一脸诚恳,似乎是真心在苦恼,便说,“那要看多少吧?”
“就是这么多吧。”乔桥眼神扫过地上的钱,“如果是你,要捡起来吗?”
梁晓薇总算明白过来。
她畅快笑出声,拍了下乔桥的肩膀,“乔桥,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儿。”
说着她弯腰刷刷把钱捡起收了,“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些钱洗干净了再给你。钱这东西永远都不脏,真正脏的啊,是那些腌臜人,你也甭放在心上。”
“嗯,”乔桥真诚地看她,“谢谢。”
回到家,已是正午。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整个屋子亮堂堂的。
窗台上摆了一溜的绿植开了花,蓝色的,深红的,粉色的,层层叠叠热热闹闹地挤在一起。乔桥看得失神,原本她并不耐烦养这些植物的,是陆蔓佳亲自给她送来,说房间里有了绿意才算生活,而且这种盆栽生命力旺盛,四季开花,一定会与她们的情谊一样长长久久。
然而现在,花还开着,她们的关系却不复存在。
朋友之间,最难也最难得的是相互分享和相互理解,她无法与陆蔓佳分享回忆,陆蔓佳也从未理解过她的苦衷。她们谁都没有错,又是谁都错了。
相遇简单,相知太难。
对陆蔓佳的羞辱,乔桥并不觉得生气,只是遗憾,遗憾这多年的情谊原来竟真是水中之月镜中花。
从今往后,再无亏欠。
*
租房合同即将到期的前一个月,房东太太打来电话,问乔桥是否续约,并隐晦地提起要涨价的要求。乔桥一时半会儿难下抉择,便说考虑一下两天内会给出回复。
挂上电话,她望着房间里的角角落落,心里一阵怅惘。
平心而论,她是不想搬家的,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两年,已经习惯了屋里屋外所有的东西,一旦搬家又要花好长的时间去适应新的环境。
况且对于单身女性来说,搬家绝对是件备受折磨的事情。
先不说屋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如何安置移动,就光找房子这件事都能把人给逼疯,何况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
只是隔壁的陈瀚文如同一个炸.弹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那些难以抹尽的过往,而且,房租的涨价也着实令她倍感压力。
看着银行账户里一点点缩水的数字,深思熟虑许久,乔桥决定搬家。
首要的就是要赶紧找好房子,因为先前与吴珊珊的闹崩着实不愉快,乔桥是打定主意不再找人合租,虽说房租会贵点,但落得清闲自在。
正跟着中介大街小巷看房子时,家里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
乔桥十万火急地赶回去,却发现很早就说已经到门口的乔母毫无踪迹。
她拨过去电话,铃声响了没几下,便快速接通。
母亲特有的尖细大嗓门在听筒里响起,“喂,桥桥吗?你现在到哪里了?”
“你在哪儿?我就在家门口。”
“嗯,知道了,我这就出来。”
这就出来?从哪里出来?
乔桥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满脑子问号。
然而下一刻,她便得到了答案。
走廊右侧房间的门嘎吱一声响动,乔母从陈瀚文家探出头来。
“桥桥,快过来帮我提东西。”
乔桥僵住,看着陈瀚文与她打招呼的笑脸,心情瞬间跌到谷底。
她皱了眉,忍不住埋怨,“妈,你好好的不在门口等,跑别人家做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走廊里这么热,人家小陈心肠好,让我在屋里歇着等你有什么不对,快过来跟人家道谢。”乔母瞪她一眼。
乔桥站在原地不动。
“哎,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我在这儿都等你大半个钟头了,你是真想让我在外头热死才满意啊。”乔母边说边强硬地过来拉她。
乔桥无奈,不情愿地走过去,垂着脑袋低声道,“谢谢。”
刚说完后背就被乔母拍了一下,“学蚊子哼哼呢,谁听得见?”
乔桥抬头,瞪着眼睛,提高分贝,“谢谢你。”而后转头对乔母说道,“可以了吗?可以回自己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