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再亲你一遍(157)
“那之前的那些乐评......?”
“不过是对所谓主流媚俗的反抗。”董畅畅扯了扯嘴角说。“主流说东,我就说西。从技术层面上来评价对我来说并不难,难的是感受其作品的内核。有前人演奏诠释过的经典的曲目还好,新作品我完全没有办法去体会其精神内核。这样的状态没有办法继续在乐界待下去。”
“虽然我有扎实的理论基础,从理论分析作品并不难。可那不是艺术。”
在艺术中,理论永远都是辅助品。它可以帮助人走得更快,却永远都没有办法决定人能走到多远。真正决定一个人能够在艺术殿堂爬多高的,永远都是他的天赋和本能。
这才是决定一个艺术从业者深浅的硬核。
然而因为那一晚的伤害,她对音乐感知的本能受到了毁灭。
“而且说实在的,现在报纸上刊登的很多乐评都肤浅媚俗,难以触及作品的内核。之后觉得没意思,就不写了。”
而易华青显然是明白这一点,所以这些年来都愧疚到不敢去见女儿。想要见她一面,还要打着带团巡演这个借口。甚至于,当情人与女儿发生冲突时,他这一次完全没有维护情人——而那情人是他为之放弃了家庭与道德的人。
艺术确实依附于政|治而存在,但是艺术却又必须要承担起反抗精神。然而意识形态和道德都是政|治的产物,那么艺术在反抗之时,也要反抗这样的意识形态和道德吗?
而若美应该是超脱一切而存在的,那么易华青那不顾一切冲脱了道德的自私爱情若是换一种角度来写,怕也是美的。
但是董畅畅完全没有办法去体会这样的美。
她体会不到这样的美,那当她去体会其他的美时,在脑子中是否就已经带了先入为主的判断。
可这样的美是正确的吗?出轨、抛妻弃子、违背道德,这样的美如果存在,那么艺术是否就是一场巧言令色的骗局?
只要掌握一些了技巧,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都能用艺术的手段来发掘出它的美,然后再去赞扬?
那若是这样,她是否就在无形之中,成为了那么些助长痛苦丛生的帮凶?
尚在痛苦之中的董畅畅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也不愿去想。因此她只能远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私货众多,求轻喷。
另:“艺术是否是一场巧言令色的骗局”,这句话是林奕含的话。
这本在最初就只想写职场,后来却改了大纲_(:з)∠)_
今天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骂我,但是......这里也是我写到今天这样的初衷_(:з)∠)_
只能,求轻喷QAQ
第六十九章
易华清的告别音乐会上演奏的曲目是马勒的第二交响曲《复活》。董畅畅没有留下, 依旧在第二天中午搭乘飞机离开。
被巨大的铁鸟带入云霄, 身处三万英尺的高空之上, 仿佛在地上的一切也被一起抛在了身后。
多年以前,董畅畅带着伤心和绝望离开了从小生活长大的地方。如今再次离开,绝望和伤心的情绪早已消弭, 而她的一颗心陷入了极大的空虚之中,两眼之前仿若有浮云相遮。
重新回到北霖市,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董畅畅只觉得自己宛若在梦中游走了一趟, 前几天的经历就像是隔世的记忆, 虚幻又遥远, 恍如隔世。
董畅畅重新投入自己的工作之中。只是越发熟悉上手的工作, 越让她觉得索然无味。时间又匆匆过去两个月, 眼瞧着就到了年底双旦。
圣诞节又要到了。
这个早已成为了情人节代名词的舶来节日在节日到来的两周前, 就已经在满大街都洒满了属于它的气氛。回想一下去年的圣诞节, 那时候董畅畅还在沧江市出差,在电话里对着梁嘉逸专门说来诱惑她的那个壁炉向往不已。后来又阴差阳错地彻底生米煮成了熟饭。
好在今年的圣诞节董畅畅没出差, 掐着时间结束了组里在年前所有的工作,平平静静地待在北霖市。
“你们圣诞节有什么节目了?”过来八卦的是江妍鑫。说起来,自从那回在大剧院,她摔了Laura Duk的琴之后,江妍鑫就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来骚扰自己。而当她和梁嘉逸从德国回来后,江妍鑫第二天就来找她。
之后两人极自然的就恢复了邦交。
“还不知道。”董畅畅如是回答。
“你们家梁大总裁没给你准备什么惊喜?”江妍鑫挤了挤眼睛。
“我要知道了还算是什么惊喜?”董畅畅哭笑不得地看了坐在自己身旁的江妍鑫一眼。“少废话,快开车。”
说起来, 董畅畅家车库里,那辆易端端专门买给她的车也放了有一年多了,她却没碰过几次。早就说要去学车,而现在她却连科目二都还没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