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阔太的自我修养(11)
纪维希眯起眼,这个李经理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谢谢李经理,那我今晚先走了,再见。”
李经理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你跟着唐家少爷走之后,宋小姐想把您琴摔了的,是我讲了不少好话她才同意把琴给我。”
纪维希:?
从餐厅离开的这一小段路上,有不少刚才围观的客人对她行注目礼,她把五百块钱塞到包里,甩甩头发毫不在意。
唐迹把小吴赶下车,独自驾车去了酒吧。刚在吧台坐下,一个染着奶奶灰头发的男的递过来一杯鸡尾酒。
“Mike刚调的。”蒋鸣歧浅酌一口杯里的酒,给吧台后面正调酒的小哥抛了个赞赏的目光。
唐迹拿起酒杯,和那个名叫Mike的调酒师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口气闷了。
蒋鸣歧嘴角抽了抽:“Mike说这酒得有五十度。”行啊,小伙子。
唐迹把空杯推到对面,示意Mike再来点。这一回,他不像刚才那么急,坐在高脚凳上,一只脚落在凳子中间的脚踏上,一只脚踩着地面,微眯着眼,慢条斯理地品起来。
酒吧里人声鼎沸,音乐一声高过一声,不时有女穿着露骨的女人过来搭讪,蒋鸣歧看得出来唐迹心情不好,二话不说赶走了搭讪女。
他探过身子,整个手臂搭在唐迹的肩上,右手小指上的尾戒滋滋闪着白光。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让你出来喝酒也不来,你奶奶又给你出难题了?”
唐迹听后扫了他一眼,抖抖肩膀,把蒋鸣歧的手拉开,皮笑肉不笑:“一半一半。”他今天大部分的烦躁是来自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蒋鸣歧懂了,颇为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一杯酒的时间,蒋鸣歧提议道:“霍锦去洗手间了,等会来一把?”
酒吧的地下室改造成了一个台球室,里面就摆了三个球桌,只针对熟客,平时不对外开放。唐迹每次在上面喝完酒,就喜欢去里面玩两把过过手瘾,通常都是蒋鸣歧和霍锦陪他一块玩。
唐迹摇头:“等事办完了,请你喝喜酒。”
“喜……咳咳——”蒋鸣歧一口酒卡在喉咙,上下两难,他睁着眼,“什么喜酒?!”
“字面意思。”唐迹睨了眼他嘴巴没兜住而流到下巴的酒水,十分嫌弃地说。
“走了。”唐迹喝完最后一口酒,走出了酒吧。
Mike找了块手帕递给蒋鸣歧,目睹着那道挺拔的身影走远,问道:“老板,迹哥怎么了?”
蒋鸣歧狠狠抹着下巴:“老子怎么知道!”
唐迹这边刚接到蒋鸣歧的电话,在蒋鸣歧刚说出,你没走奉侨路吧这句话的下一秒,车被拦住。
车外有人敲窗,那人绿油油的反光衣在一片昏黄里非常扎眼。唐迹骂了句脏话,掐了手机,认命地降下车窗,露出为人公仆的警察叔叔公正严明的一张脸:“例行查酒驾,来,吹口气。”
然后唐家少爷人生中第一次酒驾,就被逮着了。
几分钟后,捷豹被交警叔叔开到急停车道,唐迹坐上警车被送到了交警大队。
本来唐迹当晚就能回家的,谁知这事传到裴秀荣耳里,裴秀荣毅然决然让亲生儿子在警局呆了一晚上。于是,第二天出来时,胡子拉碴、浑身酒臭味的唐迹被母亲深深嫌弃了。
“离我远点,我等会还有重要的人要见。 ”裴秀荣一身紫罗兰色真丝旗袍,本着脸,不怒自威,十分不客气地表达自己的愤怒,指着靠窗的地方让他有多远坐多远。
掌管公司十几年,裴秀荣身上的威严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退了的,眸光犀利得能杀死人。
小吴看着后面低着头唯唯诺诺挪位置的男人,想笑又不敢笑。
裴秀荣一闻到唐迹身上的酒气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一个巴掌甩到他脸上,牙齿咬得咯吱响:“你要是不想活了,趁早去找你爸,看他不打死你!五千字检讨今天晚上我要在书房看到!”
唐迹端正坐着,双手分别平铺在膝盖上,一边脸发麻。他忍着灼痛,低着头,嗓音苦闷而懊恼:“妈,我知道了。”
裴秀荣仍没有解气,抱起双臂,剜了他一眼:“胆子肥了!居然给我玩酒驾,身为唐家一根独苗,你配吗?”
“噗嗤——”小吴实在是忍不住了。别看爷在外头威风八面,在夫人和老太太眼前就是一挨骂不敢还嘴的小孩,从小到达不知道挨训了多少次,写了多少份检讨书。
“你给我好好开车!”裴修荣从后视镜里瞪了小吴一眼。
好不容易挨到家门口,车刚一停稳,唐迹就开门下车,步子大的像后面有鬼追着。
刷完牙,唐迹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拧成了小山丘,他看着胡子拉碴的脸,忍不住抬手指了指,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般地说:“唐迹啊唐迹,你怎么成了这幅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