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夫子身娇体软(11)
陆安澜脸上挂不住,似结了冰,道:“我威胁你怎么了?整个大周,若是我说一声不,你看谁人敢留你!”
谢如冰高兴了一晚上,突然被陆安澜如此怒喝一声,只觉得当头一盆冷水,登时浑身颤抖,眼泪簌簌而下,拳头抓着身侧的衣袍,仰头看着陆安澜,抽抽噎噎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既看我不顺眼,每次见面都没好话,又何必强押我在这府里?”
陆安澜看着她抽泣的样子,十分可怜,心中烦躁,不耐道:“我何曾强押你在府里了?一句话没说完,就流眼泪!你若是去闺学里,学生顽劣,难不成你还哭出来?”
谢如冰含含糊糊地道:“你自己说的十五日,还算不算话?”顿了下,一双水蒙蒙的眼睛觑了陆安澜一眼,带着质疑的语气,问道:“莫非大人要出尔反尔,教别人不敢聘我教书?”
陆安澜一滞,他还真有这个打算。
谢如冰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了,纤长白皙的手指一伸,指着他道:“你太坏了!说话不算话……”是小狗!谢如冰腹诽。
陆安澜在朝堂上从来一言九鼎,言出必行,此刻却被少女喝破心思,还被指着鼻子骂,微觉狼狈,冷声道:“你尽管去!看你做得几日!到时候可别哭着求着回府!”
说罢,拂袖而去。
今夜他来,是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可不是想要听她说教,争个谁对谁错!
谢如冰呆呆地站在厅中一会,方缓缓在榻上坐下。
张妈妈听到了两人的争执,心中惴惴,见谢如冰满脸泪痕,当下拧了热毛巾递给她,道:“小姐,这可如何是好?”
谢如冰垂头丧气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既允许我出门,我做什么就不由他说了算。”
说罢,默了一会,又有些茫然地道:“张妈妈,你说陆安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从前在崇宁书院,分明不是这样的。”
张妈妈见过十几岁时的陆安澜,便是那时,她也觉得这人冷漠疏离、心思深沉。也不知为何小姐觉得那时的陆安澜平易近人?
不过,此刻,她见小姐闷闷不乐,也只能安慰道:“陆大人如今位高权重,怎可能像少年时候一样呢?”
谢如冰闷闷地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对着我只有斥责和不满。”
“罢了!早点搬走,再不见他就好。”谢如冰这般说着,第二日一早,仍是去了石府。
石夫人命人带她去看本来给西席居住的小院子。院子单门独户,大门进去一处照壁,转过照壁是小小的院子,种了一棵树并几丛花草,上头三间正房,左右两侧各有两间厢房,小巧却也齐整。
谢如冰看了,说不出的欢喜,连忙向石夫人道谢。
“不必客气。”石夫人笑得和气,道,“我那几个孙女儿,刚来得京城,凡事好奇,少不得出去走走玩玩,且先休息几日,自下月初一就开始上课吧。”
谢如冰又问了一番几位小姐的情况,心中斟酌一番,方告辞回家去。
行经花厅,忽有一个着粉裙小女娃哒哒哒地跑到她的跟前,停了下来,抬头问道:“你就是谢家姐姐么?听说你给我们启蒙?”
谢如冰蹲下来,与小女娃平视,道:“对呀。你叫什么名字?”
女娃约莫五六岁,头上两个包包头,坠着铃铛,胸前挂着玉锁,玉雪可爱。
女娃甜甜一笑,拉着谢如冰的手,道:“姐姐,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你快跟我去看看。”
拉着谢如冰的手,就往偏厅而去。
谢如冰跟着她,穿过偏门,又在夹道里走了十来步,就见女娃打开一个小院的木门来,道:“礼物在里面。只给谢姐姐看。”
红菱觉得怪异,道:“谢小姐,不可……”
谢如冰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既然是在石府,又是自己的学生,若是不去,却说不过去。“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谢如冰跟着女娃进去了,那院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里面不过小小一丈见方的院子,三间房间,院中铺了青石板,空无一物。谢如冰正在困惑,那小女娃却放开了她的手,跑到就近的一处屋子里,砰地把门关上了。
谢如冰刚想说话,另一间房间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极快地跑了出来,窜到院子中,站定了,威风凛凛地看着谢如冰,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这是一条猎犬,毛色黝黑,体型矫健,此刻正注视谢如冰,獠牙白而尖。
“小黑,快去咬她!”
“哈哈哈,她肯定被吓死了!”
“谁要上学呀!我才不要!”
“叫她再不敢来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