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说这不好,而是说这不能让富人满意,这毕竟是短时间内无法扭转的刻板印象。”袁苏明很善于听取意见,立刻修正了自己的语气,“有钱人想要的是什么,是J'S标准的服务——是你和我说过的,到瑞士打羊胎素的感觉,从签证、机票到陪同翻译,一条龙的服务。这其中会有很多高级的细节让他们感到很特别,当然,专业性也要无懈可击,J'S就是靠这种服务,把一针玻尿酸打出五六倍的价格,而你也说过,医院的生意一直很好。”
“你的意思是,你也想采取这种模式,只是把服务目的地变为美国?”
“对,而且我也想做J'S的模式——那种介绍去大变脸的美容中介,留给日韩中介去做,我们不做,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大手术风险高——而且,一辈子只能做一两次。”袁苏明是经过精心准备的,“J'S的思路我觉得非常好,我们就做玻尿酸、保妥适,还有激光疗法,这些药物、疗法,最新最前沿的国家在哪里?美国。在大陆,瑞蓝只批准了两个型号,但是在美国,型号应有尽有,随便你选的。中国大陆和美国的审批时间差至少有五年,这五年的时间就是我们的利润空间。”
“想想看,你是个阔太太,不用为钱发愁,美容这一块,唯独的烦恼就是,聚会上听说的新疗法,国内总是没有,想要出国去做吧,英语又不怎么好,在国内找吧,又总担心被山寨。想要找人来搞定这一切,但你是去打针,这种事你总不喜欢太宣扬,第二,出国治大病,很容易就能找到相关的权威医院,但美容行业?就是在国外,信息来源都很繁杂,你的管家并不是万能的,你的公司秘书也不可能什么事都为你办到”
这是很贴切的描述,很多对二三十万不屑一顾的阔太太,其实平时的生活也并不是多么超凡脱俗,大家终究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接触富人阶层久了,胡悦早脱敏祛魅,她知道有钱人有时候也很无知,而且更担心自己被骗。她不知不觉地开始点头,“而且,该打针这是肯定的,但怎么打,打哪里,她也不知道,国内医生未必会给建议,而国外的医生审美又未必和她一样,交流也很费劲。”
“对,如果各方面条件不成熟,出国打针的成本是非常高的,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期望破灭的风险。而这时候,如果有一个机构可以为她们服务,美容旅游,什么都包办,我们有专业的医生给出咨询意见,直接和美国对接,签证、机票、酒店包办,翻译陪诊,甚至可以陪游——当然只是陪游而已,如果他们想要更有色彩一点的陪游,翻译也可以代为联系——”
袁苏明笑了起来,举起一根手指,“刨除其余支出,医疗费一针一万美元,你认为对她们来说会是负担吗?”
这当然不是,胡悦毫不考虑地摇头,这种出国吃吃喝喝玩玩的花费,本来也是要花的,一年半载去一次,对她接触过的客户来说算什么?她们不会去在乎这个收费和市价的差价的,买的就是服务,“一般这样出去,很少只打一针的。”
“是啊,所以,我怎么说这是个小而美的生意呢?”袁苏明笑了,“它的成本也很低。”
这样算的话,利润率确实是个恐怖的数字,毕竟签证、机票、酒店,这些对代理商来说也是有利润的,而这些所有资源里,比较难获得的也就是具有医疗背景的陪同口译而已,胡悦理解了盈利模式,也就明白袁苏明为什么找她了——这倒确实不是人情,或是异想天开,这门生意,她有客源和专业知识,袁苏明能提供渠道,他们双方的筹码是对等的,而且,她并不是师霁——以师霁现在的身家,这样的小生意对他来说,只是鸡肋了,而且还有吸纳J'S客源的嫌疑,客人虽然不会都去国外打针,对J'S来说总不如留在自己医院里打好,不是吗。
她沉吟着没有说话,机械地卷起葱油拌面,送进口中,袁苏明温声说,“这样的模式,一个月只要能做成三单,这就很赚了,而且我对市场还是很看好的,成本不高,而且并不耽误你的本职工作,我想,在适当的时机,这至少值得试一试。”
“分成……”
“这要看你想怎么合作了。”袁苏明剖析利益关系的时候是很清爽的,“目前来说,我们的资源都不是不可取代,所以我想我们谁也没必要多占太多——这样说吧,悦悦,如果你把它当作一个外快,我们彼此合作是很方便的,有一些客人,国内的玻尿酸不足以满足她的需求,你可以介绍到我这里,我给你提成。如果你把它当作一个事业来做的话,我们再来谈股份,你觉得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