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要上天(76)
“是那个报纸上说最近有继承人之争的喻氏集团吗?”柳安问道。
“我记得喻氏旗下好几个品牌,好像还有全国百分之十几的酒店,加上零零总总的餐饮娱乐业和其他投资,似乎是个特别大的集团。”沈徊探寻着自己以往在报纸和网络上获得的信息。
柳安的脸色逐渐变差,她问沈徊:“你记不记得,阿姨去世的时候,耗子家来的那群人。”
“你是说耗子的亲生父亲?”沈徊点头,“我当然记得,零八年,是奥运会那年。他们一来盛叔叔就让其他人都离开了,那年头开劳斯莱斯的人能有多少?想记不住都难。”
赵思媛有些迷糊,也追问:“生父?”
柳安对她点点头说:“耗子家是重组家庭,小时候我们两家在一个小区,盛叔叔是他的继父,这个我和沈徊都知道。我记得阿姨葬礼的时候,盛叔叔喊那个人叫‘于先生’,我一直以为是干钩‘于’字,可是今天听你们一说,我忽然感觉难道不是‘于先生’而是‘喻先生’?”
三个人面面相觑,热火朝天的讨论戛然而止,顿时陷入一阵沉默。
第36章
乔楚楚这边的场面和航空公司不大一样,她从盛宣昊那听说公司要为沈徊举行一场表彰仪式,奈何工作繁忙,她只能让盛宣昊代为祝贺,至于这场仪式,自然也没有办法亲自得见了。
律所里繁忙的工作一如往常,乔楚楚正和助理交代一些事宜,内线便通知她:“有一位姓宗的先生来访。”
“宗”实在是个不常见的姓氏,乔楚楚当然知道他来自己这里绝对不是因为念着旧情前来串门。因此,乔楚楚迅速收拾好桌上的材料让助理带走,说来也巧,助理刚刚离开,前台便带着宗承进了门。
虽说都是老熟人,但客套的问候反倒一句没少。淡漠又疏离的态度保持得当,让外人乍看之下找不出一丝丝异常,更不用说他们曾经共事过的痕迹。
“无事不登三宝殿。”只要外人一走,宗承并不作太多无谓的寒暄,他坐在乔楚楚对面,拿出一份文件说:“这是喻氏委托天行代写的起诉状。当事人认为遗书是伪造的,已经做了相关举证,作为遗嘱的既得利益者,盛宣昊先生有充分的理由伪造遗书。喻唯辰先生现在要求盛宣昊先生放弃对于喻氏财产的继承行为,并且进行相关赔偿。我知道,盛先生肯定会找你做代理人,现在盛先生应该已经接到了法院的通知,他一定很快就会和你联系。”
“放弃继承?”乔楚楚不慌不忙拿起文件,浏览地一目十行,“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宣昊是喻天苍的亲生儿子。你从业多年,继承法不可能不知道,眼下就算遗书当真是伪造的,那盛宣昊也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他有权利和喻唯辰以及喻夫人平分遗产,想让我们就这样放弃,绝不可能。”
宗承微微一笑,“喻唯辰先生并不承认盛先生的身份。”
“他不承认也没有用,但凡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子,就有继承遗产的权利。”乔楚楚放下手里的文件,“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宗律师应该不会做教唆当事人作伪证这种事,我说的没错吧?”
“那件事,你还过不去吗?”宗承面不改色,只是眼中慢慢含了波光,他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当年我没有伸出援手让你心寒至极,但我不那样做,你也不会退出天行。我不得不承认,让你离开是出于我的私心,毕竟天行已经发展的过大,太甚则生乱。如今的方兴未艾都不过是表象,如果没有一番大的变革,天行要垮是早晚的事。”
乔楚楚谈笑自如,仿佛对往昔的一切都毫不计较,“自保是人之常情,如果现在换我站在你当时的角度,我也未必会无私到去捞那种已经在泥潭挣扎的人。所以你不帮我,我能理解,宗律师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好听。至于我所心寒的,也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白白掉了几升眼泪而已。小姑娘总有多愁善感的年纪,这好像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虽然不想花心思在个人感情上,但我也不是冷漠无情的那种人。我一早就知道我们会有对簿公堂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宗承又无奈地笑起来,“这份起诉书由徐律亲自上手,喻氏集团经商多年,和天行的不少资深人士私交匪浅,虽然喻先生名义上的代理律师只有我,但是你实际上要对付的是谁,不用多说你也一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