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又去打劫了(56)
白洲没应,声音低沉喑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关婉婉推了他一下,力气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饶是这样她仍没有松口改变主意,她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清晰:“不嫁,我谁也不嫁。”
白洲薄唇轻抿,微微皱了眉,问道:“为何?”
关婉婉想起她那日一个人待在房里的思绪。他们之间,一个将是名垂青史的将军,一个注定是声名狼藉的山贼,一官一匪,一正一恶,只因是她装着失了忆,才误打误撞地让白洲将她放在了心里。可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日,这样的两个人又谈何在一起?
最让她难过的大概就是白洲终会娶了旁人了吧?门当户对,明媒正娶,而她总有一天会消失在白洲的记忆里。
关婉婉咬唇不语,垂眸间睫毛微颤,显得甚是委屈。白洲发现自己是真拿这个小丫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放缓了语气,“我是做了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让你觉得我娶不了你?”
关婉婉抬头眸光微动,他竟会知晓她的心思?
白洲将她的样子看在眼里,从未有过温度的声音也沾染了几分温和的气息,“我一不会纳妾,二不会娶除你以外的任何人为妻。我会堂堂正正地将你明媒正娶,将军府的夫人只会有一个,这一个人也只能是你。你若不肯嫁,那叫我娶谁去?”
关婉婉怔怔地望了他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
白洲低声一笑,佯作生气似的挑了挑眉,道:“竟敢将我推给别人,婉婉你还真是越发大胆了。”
到底是没指望她现在能有所回应。白洲将目光移向窗外,“其实今日过来找你本也不是为了这个事的。”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军中有要务需要处理,我须得离开府中几日,最晚明日启程。”
关婉婉听到他要离开这才有了反应,朱唇轻启:“你要走?”
“嗯。”
“很久?”
白洲的眼中闪过一丝变化,低声“嗯”了一声。
“需要些时日。所以你这段日子可以安心,不用再躲着我了。”
“我……”
关婉婉急着开口想解释,却见白洲抬起手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声音低沉清冷却又无比柔和。
“婉婉,别的事我都可以宠着你,唯独喜欢这一件事不可以当儿戏。”
他放下了手,望上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嗯?”
白洲那微微上扬的尾音似是触到了她心里,关婉婉再一次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握着白洲衣衫的手在不经意间默默收紧,不由自主地应了声:“好。”
白洲是第二日黎明时分离开的,那时失眠了一整夜的关婉婉还在睡梦里,直到天都大亮了,才悠悠转醒。
初睡醒时,头脑还有些不清晰,她困倦地揉了揉眉心,朝门外轻唤了声:“芷夏。”
芷夏一直按照将军地吩咐守在门口,此时听见屋里的人醒了,即刻推门走了进去,“姑娘醒了?”
关婉婉睡眼朦胧地边起身边问道:“芷夏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芷夏上前扶了她一把,“巳时刚过。”
听到时辰关婉婉才猛地回过神来,拉住芷夏扶着她的手急着问道:“白洲呢?”
芷夏知道她醒了定会询问将军的事,手下动作不停替她取了鞋袜,答道:“将军已经离府了,若是快马加鞭这会子应该已经到了军营。”
关婉婉垂下视线,让人有些分辨不清她此刻的情绪。她本是有些话想要对白洲说的,可终究是没能赶上。
芷夏出门为她去取洗漱用的水去了,关婉婉披了件外衣坐在铜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罢了,等他回来再说与他听也来得及。
热水是先前就已经备好了的,芷夏端回来就可以直接用了。走到半路芷夏忽然想起府中今日新进了些新鲜的花瓣,这个季节天干,用些花瓣水滋润对皮肤总是好的,便转身去了库房想替关婉婉取些回来。
刚取了花瓣没走出几步便听见身后有人唤她,芷夏回身望去,有些惊讶:“莲夏?”
莲夏从廊间的拐角出走了过来,挽了芷夏的胳膊,问道:“阿芷这是要去哪?”
先前出事后芷夏便被白洲调离了关婉婉身边,由于暂时找不到其他妥当的人选,如今关婉婉身边就只有芷夏一个人在服侍着,不过倒也忙得过来。说起来她们二人在那之后各司其职,也是许久未见了,芷夏微微一笑应道:“刚给姑娘取了些花瓣正打算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