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少说点儿,公主和你六哥的事儿,不是你这个做弟妹的该置喙的。”戚母一点儿没偏向贺悠,反而有敲打之意。
贺悠也没再多话,因上次她的口无遮拦,薛夫人和大房的两个嫂嫂对她都冷淡了起来,连老太太这边对她也是经常敲打了。
晚上沈度回参云院时,姬央气呼呼地朝沈度磨牙道:“那个贺悠怎么那么讨厌。不就是用了黑甲卫对付向婆吗,那么点儿小事值得她在长辈面前叽叽歪歪吗?”
用黑甲卫对付向婆就好像用干将、莫邪切菜一样,对安乐公主来说没准儿真干过,但对有些人来说的确会看着眼红。
沈度摸了摸姬央的头道:“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八弟与她聚少离多,她就是看不惯别的夫妻和和美美。”沈度一语破的。
“那怎么不把她送去八弟身边?”姬央倒是好心,只想着让贺悠别那么尖酸。
沈度道:“贺悠那个性子送到八弟身边只会添乱,八弟又是个炮仗脾气。”贺悠的醋坛子比姬央还大,她不仅吃她夫君的醋,连别人夫君的醋她都抢着吃。
“总不能一直这样夫妻分离吧?八弟身边总得有人伺候啊。”姬央道。
沈度难道能听不出小公主那点儿小心思,这是撺掇着他把贺悠送走,省得在眼前生烦。“她年纪也不大,留在祖母和三婶身边把性子好好磨一磨,到时候再和八弟团聚也不晚。”
当初沈廉出外坐镇时就说过,要是带上贺悠他就不去了,他是沈度这一辈家里最小的孩子,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跟贺悠那是天王斗地虎,互不相让,成亲三个月没到就已经动上手了,贺悠那一爪子挠得沈廉十天没能出门。
“八弟身边不会缺伺候的人。”沈度抱着姬央坐下道,“你要是想跟贺悠斗,也不用费多少心思,你只要在她面前笑得比她灿烂就行了。”
沈度很擅长抓重点和踩人痛脚。
姬央笑道:“这个好办,这个我做得到。”
“行了,你快去洗头吧。”沈度道,他不想再谈贺悠,上次的事情他碍于身份并不和贺悠计较,但对她实在是不喜听于耳。
“你怎么知道我要洗头?”姬央坐于妆奁前一边卸头上的簪钗一边好奇地问。
“你不是每隔一天就洗一次吗?”沈度说得很随意,似乎是理所应当知道的事情。
姬央心里微微泛甜,坐在浴盆里时却不由又想起了贺悠。说起来贺悠性子虽然扭曲霸道了一点儿,但根子并不坏,说起来也还是因为亲事不如意而致。姬央想起沈度说成亲前贺悠并不是这样的,她既然能让三婶看上眼,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却真的磨成了死鱼眼珠子。
姬央心里由甜而渐空,其实她也没什么值得贺悠去嫉妒的,只是贺悠不懂而已。不过沈家的男人也真是很坏的,远的有带着韩氏在范阳的四哥,近的有身边不缺人伺候的八弟。
姬央捧起水浇到自己脸上,指不定沈度就是最坏的那个呢。她将水拨得哗啦啦响,玩着玩着得了乐趣,也就将烦恼都丢到一边儿去了,最后还是沈度将她从水里抱出去的。
绞头发的时候玉髓儿很自然地就将棉帕捧给了沈度,最近但凡沈度在参云院的时候,绞头发这种事情都轮不到她们这些侍女做。
姬央的头发乌黑如墨染,比普通人的自然黑里棕来得格外的浓厚,咋一看去会有强烈的视觉饱和,发丝却又细腻得仿佛绸缎,沈度尤其喜欢她的头发,很自然地也喜欢给她绞头发。
这会儿姬央乖乖地坐在榻上由着沈度给她绞头发,雪白的薄罗亵衣上沾染了头发的水汽,服帖在她身上将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峰峦秀丽,溪壑迷离。
沈度手里的动作下意识地加快了些,他倾身罩住姬央,探出一手摸到她胸口,姬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转过头道:“为什么你绞头发总是干得特别快呢?”
那能不快吗?因为沈度心急啊。春宵苦短,浪费一点儿内力烘头发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软玉温香,像糯米皮包裹着樱桃酱,红得晶莹,甜得饱满。那薄皮儿微掀,樱桃汁艳粉莹泽,捣起来飞香溅玉,让人停不下来,非要将那果馅儿全部吞入,才略微解渴地休兵。
姬央像猫咪一般团成一团窝在沈度的怀里,“让青青和子衿进来把床单换了吧?”弄得她都没地儿睡了。
“等会儿再一起换吧。”沈度上下摩挲着姬央的背脊安抚道。
姬央嘴里嘟囔了几个字,也没敢让沈度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