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封信里,写的也不是好友的思念之情。
“大人,您为了帮林大人求情,四处走动,若是林大人知道这些,定会明白您的苦心。”左蕴德安慰道,“您与林大人几十年的jiāo情,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受到影响。”
“辉之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又倔又硬,他认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曹进伯叹口气,还是慢慢拆开了这封信。
左蕴德知道两人前些日子因政见问题闹了矛盾,以林大人的脾性,这封信多半是骂曹尚书的。所以在几息之间,他已经想出好几个安慰曹尚书情绪的办法。
他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曹尚书说话的声音,再看对方的神情,似惊似疑,仿佛信里写了什么荒诞至极的事。
“大人?”左蕴德想,该不是被林大人的信,气糊涂了吧?
“蕴德啊。”曹进伯满脸纠结地放下信,“你觉得以辉之的性格,若是被人威胁,会不会说些违心之言?”
“大人这话……是何意?”左蕴德满头雾水。
“比如说,盛赞看不顺眼之人的儿女?”
闻言,左蕴德gān笑:“这大概要看是谁吧。”
“比如花将军的儿女?”
“绝无可能!”说完这句话,左蕴德觉得自己否认得太直接,太快速,有认为林大人小心眼之嫌,于是又委婉地描补了几句,“花将军儿女都在边陲长大,由花将军亲自教养,行事上定有花将军之风,以林大人的脾性,想来不会太欣赏这样的后辈。”
盛赞那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把人从头到尾挑剔一番才是正常。以林大人的性格,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会说花家的好话。
作者有话要说:曹尚书:辉之啊,你如果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林辉之:……
第3章 以貌取马
于此同时,林辉之差点被暗杀的密函,被送到了帝王的御案上。
昌隆帝沉着脸看完这封密函,没有说话。伺候他的太监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怕惹得帝王不满。
屋内死一般寂静,无人能够打破。
就在此时,殿外有脚步声传来,步伐很是轻快。
“父皇。”
听到这声呼唤,宫侍们不自觉便放松下来。
进来的年轻男子身着锦衣,长身玉立,容貌更是脱凡出众,他一出现,仿佛整个大殿都亮堂了几分。
宫侍们齐齐弯腰行礼:“太子殿下安。”
太子走到帝王面前,样子有些懒散,他给昌隆帝行了一个礼:“又是朝中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
“谁惹事的本领都比不上你。”昌隆帝说着嫌弃的话,放下手里的密函,抬头看向来人,“昨日老大建府,你跟着去喝酒了?”
“大哥要敬儿臣的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臣总不能落他的面子。”太子懒洋洋地在椅子上坐下,“到时候传出我们兄弟不合的流言,难受的不还是您?”
昌隆帝看他没骨头的样子,想呵斥两句,又舍不得,只好道:“林辉之在huáng淮县驿站中,遇到了刺杀。”
太子看着昌隆帝,等他继续说下去。
“幸而这件事出了意外,让他逃过一劫。”
“哦。”太子垂了垂眼睑,那还挺可惜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还很失望?”
“他天天在您面前夸大哥好,总挑儿臣的毛病,恨不得把儿臣从太子位置上拽下来,再把大哥塞上去。”太子缓缓道,“您知道的,儿臣别的毛病没有,就是爱记仇。”
“他如果真的死了,麻烦的是你。”昌隆帝叹气,“满朝皆知你不喜林辉之,他若死得不明不白,其他人面上虽不敢说,心里定会认为是你做的。”
太子轻笑出声,他就喜欢那些看不惯他的人,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不敢说的样子。
坐在他这个位置上,就算什么都不做,也会有无数人挑他的毛病。
见他这幅模样,昌隆帝就知道这孩子仗着有他撑腰,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你啊,你啊……”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有太监进来请示,说是贤妃求见。
昌隆帝近来正在考虑大儿子的婚事,听到贤妃求见,便让她进来了。在贤妃进来之时,他顺手合上了放在桌上的密函。
“妾见过陛下。”贤妃虽已经年近四十,但是容颜依旧出众,她朝昌隆帝盈盈一拜,顺便还朝太子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可惜太子并没有感受到她的慈祥,朝她拱了拱手,便靠着椅背不动了。
贤妃:“……”
这太子当真不识趣,她与陛下议事,懂规矩又识趣的就该自动离开,他倒好,不仅不走,还要挑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究竟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