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嘉敏担忧地看了花琉璃一眼,太子知道花琉璃的真面目吗?
年轻之时,也许会因为容貌而互相吸引,但仅仅靠容貌,却无法让两人长久走下去。
太子身份尊贵,以后若是有什么……吃亏的还是花琉璃。以花家对皇室的忠心程度,就算太子以后负了花琉璃,花琉璃为了天下安危,也绝不可能做出伤害太子的事。
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是花琉璃吃亏了呀。
“只是听曲儿而已,又不是去包养面首,有什么关系。”嘉敏试图让花琉璃在成亲前,再享受一下自由的味道。
“不了。”花琉璃笑着摇头:“让他伤心,我舍不得。”
嘉敏看着花琉璃眼底的认真,沉默了片刻,摇头叹息:“算了,不劝你了。”
以后太子若是对不起花琉璃,她一定会在背后骂死他。
“那算了,我们去茶馆听书。”嘉敏挑眉:“陛下奇遇记,我才听到一半呢。”
“好。”花琉璃笑:“想喝什么茶,吃什么点心,尽管点,我请客。”
“今年最新出的大红袍也行?”
花琉璃拍了拍腰间的荷包:“没事,我有钱。”
“发财啦?”
“嗯。”花琉璃笑得眉眼弯弯:“太子隔三差五送我那么多金银珠宝,我也没地方花呀。”
嘉敏:“……”
空气中缭绕的酸味是什么,是她的嫉妒啊。
“郡主真好。”姚文茵感慨,“拿太子的钱来养我们,感天动地的姐妹情。”
嘉敏眉头皱了皱,这么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可是按照这种思维,她颇有一种花琉璃是渣女的感觉。
呸呸呸。
“小堂姐,你别乱开玩笑。”嘉敏打断脑子里可怕的猜想:“我身上jī皮疙瘩都起来了。”
姚文茵想说,自己不是有意开玩笑,可是她想到太子的脾气,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惹不起。
京城百姓喜欢凑热闹,加上民风开放,朝廷也不太管着他们拿昌隆帝编故事,所以关于昌隆帝上天入地斩妖魔的故事在民间十分受欢迎。
幸好嘉敏在茶楼有固定的包厢,不然连座位都没有。她们到的时候,说书先生正讲得兴起,不少百姓鼓掌叫好。
花琉璃一行人在二楼包厢坐下,让堂倌撤去屏风,好方便她们听楼下说书人讲故事。
“说时迟,那时快,陛下反手就是一剑,只见那铁齿铜皮的怪shòu被劈成了两半……”
“太后娘娘说过,皇舅年轻的时候不擅骑she,别说提剑斩怪shòu,他连重弓都拉不开。”嘉敏小声嘀咕道:“这些人可真会编,不过听起来倒是挺有意思。”
“哎,你们看那边。”田珊伸手偷偷指了一下角落:“是不是玳瑁国的三皇子?”
花琉璃与嘉敏齐齐望过去,看到玳瑁三皇子贺远亭坐在角落里喝茶,神情忧郁,陪坐在旁边的除了玳瑁使臣,还有大晋禁卫军。
这几个禁卫军,都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高手,以保护使臣安全的名义,跟在玳瑁使臣身边。花琉璃怀疑,让禁卫军跟在玳瑁使臣身后,是为了三皇子逃跑,但这个命令是太子下的,她不能拆自家未婚夫的台。
“听说玳瑁国太子病逝了,三皇子是太子一母兄弟,下一任太子很有可能是他。”嘉敏是皇亲,关于其他国家的消息,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不过玳瑁国不止他一个皇子,他现在被留在咱们晋国京城,心里指不定急成什么模样。”
“听你的语气,好像不太喜欢他。”花琉璃有些意外,嘉敏与这位玳瑁三皇子,应该没什么jiāo集。
“是不太喜欢。”嘉敏点头。
“为什么?”姚文茵追问。
“没有理由。”嘉敏愣了愣,讨厌玳瑁三皇子确实没有理由,就是觉得看他哪里都不顺眼:“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姚文茵:“……”
花琉璃看了嘉敏一眼,嘉敏自己或许没有察觉,实际花琉璃早就发现,嘉敏的直觉有时候很准。
当初她刚进京,嘉敏能下意识察觉到她表里不一,还有京城里其他贵女,嘉敏竟然也能准确地察觉出,谁只是表面讨好她,谁是真正想跟她好。
也正是因为此,从小被娇惯大的嘉敏,就养成了讨人厌的“说话不过脑”毛病。
不过经过她这几个月与嘉敏的“友好jiāo流”,这个毛病已经好了很多。
正想着,花琉璃发现贺远亭抬起头,看向了她们这边。
她端起蜂蜜水轻啜一口,掩饰了眼底的情绪,这位三皇子殿下,警觉性很高,她们仅仅是看了他两眼,他就能察觉出来,并且可以准确找到视线来源。
“两位郡主好,姑娘们好。”贺远亭红着脸过来,他可能是不太习惯离女子这么近,手脚都有些无措:“没想到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