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敬宽一时反应不过来。“你说什么?!王爷要把王妃迎回来?!”
凌宝叹了口气,“冯公公,你老今日肯定听到府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事了吧?在爷房里过夜的秦大夫就是王妃,爷与王妃是不打不相识,这说来话长,总之,他们在府外就相识了,如今两情相悦,爷说和离不算数,他今儿个会进宫向太后娘娘和皇上禀明,咱们只要把迎回王妃这件事办好就成了。”
冯敬宽顿时冷汗直流,王爷不直接告诉他,却透过凌宝让他知道这件事是什么意思?他苛薄瑞草院吃穿用度一事,王爷知道了?
“怎么了,冯总管,您的脸色怎么比我还难看?”凌宝见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一动。“莫非,您老也跟我一样,得罪过王妃?”
冯敬宽喝着茶差点呛到,想到一直以来他对王妃冷淡不屑的态度,以及瑞草院要什么没什么……
凌宝看他的反应便心里有数,“唉,冯总管,看来咱们是同病相怜,咱们就好好将王爷交办的事办好,看看王妃能否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咱们将功赎罪吧!”
第二十章 王妃回府(1)
烈日过午的吉时,骑在马上的萧凌雪英姿飒爽,要以他为首的八人大轿先在京城里的大街小巷绕行一圈,最后停在惠仁堂前,一名小厮放了一长鞭炮,引得左右街坊都出来观看,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原来秦大夫是翼亲王府的王妃哪!”
“听说是小两口闹脾气,王妃负气离开王府,王爷来赔不是,要接王妃回府啦!”
“真真看不出秦大夫是王妃啊!怎么一点王妃的架子也无?她给我家俊哥儿看病时,俊哥儿吐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毫不嫌脏。”
“这样咱以后岂不是没有医馆可看了?可惜啊,像惠仁堂这样肯给穷人看病又尽收取少少诊金的医馆,要上哪里去找?更别说秦大夫的医术这么好,总是能药到病除。”
秦肃儿并没有穿着凤冠霞帔,但她还是穿了一身红衣裙,披着红色羽缎大氅,戴了一套红珊瑚头面,即便如此,已显得艳光四射。
她由润青、珊瑚一左一右的扶出来,暗自抿着嘴儿笑。
昨日萧凌雪送她回来时便说要进宫去向太后、皇上说前因后果,昨晚他又来,说隔日就要迎她回府,要她做好心理准备。
她是做了心理准备,只是这阵仗还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一大早林晓锋便岀去打听,说萧凌雪亲自骑马领着花轿在京城的大街人巷里绕,绕了足足有一个时辰,还敲锣打鼓的引人注意,似乎还派了人在京城里里各个酒楼茶肆散布消息,说是他得罪了王妃,致使王妃离开王府,如今他来赔不是,只盼王妃大人有大量,随他回府。
萧凌雪潇洒地翻身下马,他笑睇着心上人,眉眼轻扬,说不出的爽朗。
他亲自将秦肃儿送进轿里,围观的百姓顿时欢声雷动,鼓掌叫好。
天气寒冷,接到秦肃儿的轿子不再绕行,直接回翼亲王府,萧凌雪又吩咐轿夫慢一点,仔细颠着王妃,轿里的秦肃儿听了,一径的笑。
昨夜,她也不知他何时在床榻上铺了白色锦缎,早晨他叫那嬷嬷将自帕子收起,且说帕上是王妃的落红时,那嬷嬷惊呆的模样,她现在想到还会发笑。
他明明知道府里人尽皆知他与她这个王妃的关系是冰点,最后她这个王妃还默默的离开了王府,他怎么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好像她从未离开过王府,好像她在他房里过夜是极寻常之事,无怪乎那嬷嬷会吓着了。
“王妃回府!”
秦肃儿在轿里听到这么天外飞来一笔的绵长一唱,轿子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一只骨节分明的男性大手伸进轿里,她认出是萧凌雪的手,她把自己的手交给他,让他牵着她走出轿子。
翼亲王府大门大开,府里上下由冯大总管领着一起恭敬的迎了出来,这已说明了她这个王妃由此时此刻开始,在府里地位不凡,甚至还呼风唤雨。
房里的布置与昨日不同,大红色绣百子千孙的喜帐,还点了龙凤喜烛,柜上有一座白玉送子观音,桌上搁着一对以红绳系着的白玉盏,已斟好了酒水。
萧凌雪欢喜得眉眼是笑意,他拿起两个酒盏,将其中一只送到秦肃儿手中,微微一笑。“第一回 迎娶你时,我连这新房都没有进,这是我第一回喝交杯酒,也是此生汲有的一次。”
“你还真是狠毒啊,洞房花烛夜,竟连新房也不进。”秦肃儿摇着头,自顾自地说道:“也是,想当初我初识你时,你也是一副目下无尘的样子,你这个不情愿的新郎,会这么对待不中意的新娘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