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侯爷恢复得很好,切记这半年内不可寻花问柳,否则牵动伤口,肠子会再次破裂,后果不堪设想,到时恐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秦肃儿一本正经,说得严重。
倪氏自然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她看向丈夫,不轻不重地道:“侯爷听见了吧?秦大夫说半年内须得戒除女色,望候爷好自为之。”
可在薛桦看来,秦肃儿这是以退为进,故意吊他胃口,好教他心痒,他就不信他要纳她为妾,她会不心动。
看着吧!等他能下床了,他一定要让这美貌大夫在他身下求饶,若是不能让她为妾,他薛桦两字就倒过来写。
秦肃儿知道薛桦的贼眼一直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自己,所以替他检查完伤口后,便不假辞色的收拾药箱走人。
倪氏急忙跟上去赔罪,“侯爷说话向来口无遮拦,秦大夫万勿见怪。”
秦肃儿面色稍缓,轻声道:“我不会见怪,倒是夫人,做为这男人的妻子,苦了你了。”
倪氏先是一愣,随眼眶一红“秦大夫……”
有个风流的丈夫,她一天到晩在收拾残局,多少女子挺着肚子上门来说是她丈夫搞大了她们的肚子,要求入门做妾,他若迷上了哪间妓坊的姑娘,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男人捻花惹草、三妻四妾,素来被认为是天经地义,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一声辛苦,做丈夫的那个人,从未感受到她的苦往肚子里,做为候爷夫人,表面是风光,可她的内心却很空虚,老是揣想着丈夫夜里是睡在哪个女子身边,又是和哪个女子在寻欢作乐,这真真是种折磨啊!
秦肃儿轻拍了拍她的手,“多爱自己点,不要把重心放在滥情的男人身上,你可以学学画、看看书,这比等一个不回家的人有意义多了。”
倪氏又是一愣,不是娘家母亲或是婆母,叫她要忍耐,要以夫为天要大度,丈夫还未开口之前,就要挑好通房给丈夫暖床,从未有人为她着想,叫她多爱自己。
她们的对话,被跟在后头的萧凌雪和韩青衣一字不漏的听了去,韩青衣一脸怔然,萧凌雪则是若有所思。
世间女子多半忍气吞声、牺牲奉献,有谁会想到要多爱自己?
越与她相处,越了解她,他便越心仪于她,他暗自下了决定,绝不做一个让她只能爱自己的夫君,即便公务再忙,也不能忘了她,他要与她琴瑟和鸣、举案齐肩,让她做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到了前厅,候在那儿的薛老夫人迎了上来。“秦大夫,桦儿情况如……哈!哈啾!”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喷嚏打个不停,她连忙拿帕子掩住口鼻,旁边服侍的嬷嬷轻拍她的背。
“老夫人这症状多久了?”秦肃儿见她连续性的打喷嚏,还流鼻水,不时揉揉眼睛,大抵知道是什么病症了。
薛老夫人打喷嚏打到说不出话来,只好由嬷嬷代为回答,“老夫人这鼻炎症头也有二十来年了,严重时吃不下也睡不着,看过好些大夫,可都不能根治。”
倪氏是个玲珑人,顺势问道:“秦大夫可是有医治妙方?”
“老夫人患的是过敏性鼻炎。”秦肃儿示意薛老夫人坐下,打开药箱,耿出银针,一边说道:“不使用药物,以头皮针和耳针来治疗过敏性鼻炎可以刺激自我修复的能力,使免疫系统能迅速恢复正常稳定,能够达到根治的效果。”
在现代,还要将高单位的维他命微量注射到某些穴位中,如此更能强化治疗效果,可不说这里没有高单位的维他命,连针筒都没有,说了也是白说。
她这话并没指名说给谁听,可在场只有韩青衣一个大夫,且又是太医院令,这么一来,就很像夫子在授业了。
她说的话,韩青衣有一大半听不慬,他拉不下脸来问她,尽能故作淡定却又目不转睛的看她施针,但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有偷师的卑鄙想法。
“如此的治疗,三天一次,约莫四到五次便能明显减轻症述,一到两疗程后就能改善体质。”秦肃儿拿出两只小巧的白玉瓷瓶,“这是养身丸和安神丸,养身丸每日早膳后服用粒,安神丸睡前服用一粒,老夫人不必再为失眠所苦,日常精神也会好很多。”
她敢打包票,她的药丸是有疗效的,不像善德堂的药丸只是用普通药草调配,卖的不过是名气,吃不死人,但要改普体质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若是薛老夫人吃了有用,必定会为她宣传,这算一个好的开始。
“多谢秦大夫!”倪氏喜出望外地道:“那就有劳秦大夫每隔三日来为我婆母施针了。”
秦肃儿自然不会推拒,倪氏给的诊金丰厚,她已出来开医馆了,这也算一项固定收入,她非常乐意出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