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临门之一县二令(80)
“唉,”朱四喜叹了口气,“你偷乌龟也罢,怎还将它吃了?你可知那绿毛乌龟,可是秦大人的心爱之物?!”
“唉呦,这可真不赖小的呀。”王小二咧嘴哭道:“我捉那绿藻龟,本想给我儿子做玩物。不料一没看住,让它爬到厨房,被我那馋嘴的娘子炖汤吃了。小人发现时,就只剩下壳了,嗷嗷。”
“唉,偷龟也罢,你怎连人家的内衣都偷,莫非脑子不正常,有内衣癖?”朱四喜惊堂木一拍,“王小二,你如实招来,本官,不,小珠的红肚兜兜和秦少杰,不,秦八卦的大裤衩子,是不是你偷取的?”
“是,是,”王小二一把鼻涕一把泪,“小人本是看不惯那些当官的趾高气昂模样,存心捉弄衙门中人。其实您和秦大人都是大好官,跟先前那些官老爷不一样。小人一时手痒,一时糊涂,朱大人恕罪呀!”
朱四喜叹了口气,惊堂木再拍,摇头晃脑,“王小二,本官念你天性纯良,又有一颗侠义之心。这样吧,你若能将功补过,本官便饶你此回。”
王小二心头一喜,连连磕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将红肚兜兜和大裤衩子还回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过小的罢……”
“诶,本官要那些玩意儿有何用,”朱四喜严肃道:“秦大人惨遭绑票,想必你也听说。本官见你骨骼惊奇,身手了得,定是秦大人的救星。王小二,只要你将秦大人毫发无损地从绑匪手中偷回,本官就赦你无罪,当庭释放。不再追纠那红肚兜兜和大裤衩子的责任。”
“啊?您让我去绑匪手里偷肉票?!”王小二咧大了嘴,“小人就是个穷跑堂的,三脚猫功夫,只能偷点鸡毛蒜皮的小玩意儿,哪有那么大本事,去偷像秦大人那样的大肉票?”
“诶,正因你在饭庄跑堂,对三教九流接触广泛,又有偷鸡摸狗本领,眼界广阔,熟悉怪贼犯罪心理,”朱四喜思量道:“那白小姐每次被赎回来,身上总粘得满是鸡毛。这鸡毛纹路古怪,你看看,可认得?”
王小二躬身接过,挠头道:“这鸡毛倒真似曾相识,像是城东鸡舍的。”
“哦?”胡师爷大喜,“王小二果然见闻广博,不愧是跑堂出身!”
王小二一脸惭笑,“胡师爷,说来惭愧,几年前我娘子有孕,哭着喊着要炖老母鸡煲汤,小的无奈,只得去城东养鸡场,偷了两只回来,赶巧了,正是这种鸡毛。”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朱四喜惊叹不已,“王小二,本官命你做先锋,将功赎罪,火速带领我们去城东鸡舍,解救秦大人!”
话说秦少杰和白富美身体被缚,口中堵着棉花,动也动弹不得,喊也喊不出来,正悻悻与鸡舍中公鸡母鸡为伍,窝在里面,殷殷等人来赎。
趁着夜色,朱四喜一干人悄悄埋伏在一大型鸡舍四周。
王小二身先士卒,身着黑色夜行衣,悄悄潜入鸡舍,在鸡群中低声摸索寻找,“咕咕,咕咕,秦大人,秦大人,您在吗?咕咕,咕咕。”
秦少杰与白富美倚背昏昏欲睡间,忽听有人叫自己,忙发声回应,“呜,呜……”
王小二“作战”经验丰富,手脚灵活,循声拨开众鸡,摸黑触到一物,似是人脸,顺着脸摸下去,便是胸前的波涛汹涌,“唉呦,是白小姐!”
他再向旁边搜寻,触到一脑袋,细细一摸,眉目朗清,“是秦大人,秦大人!”
王小二手脚麻利,忙给二人松绑,“秦大人,白小姐,朱大人命小的来救你们了……”
天色微明,晓出星辰,草露沾衣。
人高马大,体格彪悍的绑匪正在鸡舍旁边一低矮农屋熟睡,忽因内急,起身出来小解,听到鸡舍窸窣动静,忙提起明晃晃钢刀,过去查看。一开鸡棚门间,正与秦少杰、白富美、王小二打了个照面。
“啊!”
“啊!”
“嗷!”
三人见到明晃晃钢刀,吓得窜跳钻回鸡舍,东躲西藏。
绑匪钻进鸡舍,挥刀乱砍,“站住,站住,别跑!”
王小二上蹿下跳,大呼小叫,“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呐,要出人命了!”
鸡舍内公鸡母鸡从睡梦中惊醒,嗷嗷扑腾翅膀,似秦少杰一般窜跳纷飞,叽咯乱叫。
朱四喜听到王小二求助声,大手一挥,令衙役上前围住鸡舍,收缩包围圈。
朱大县令清清嗓子,喇叭一声吼,“绑匪,你已被我们团团包围,快快出来投降,缴械不杀!”
却听鸡舍内,人声鸡声呼喊声,一波高过一波,愣是没人理会回应朱大县令这茬。
绑匪气急败坏,挥动钢刀追上秦少杰,“站住,臭小子,你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