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天天坐到椅子上，擦擦天天的小脸，“告诉爸爸，发生什么了。”

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天天感觉像做梦，在她的认知里，今晚简直就像噩梦一场。

“我和妈妈去看申申阿姨，出来遇到了姑姑。”姑姑二字，让她停顿一下，她本不想那样称呼那个坏女人，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阮萱？

天天继续说，“她拦住我和妈妈，骂妈妈还有我，不让我们走，后来她把我推倒了，还踢妈妈，后来妈妈打了她一耳光，她才老实走了。”

那一幕，让天天再看到阮萱的话，她可能会上去咬人，咬死她。

“后来，我和妈妈回家，在家门口的地方，突然出现一辆车，然后就撞了妈妈。爸爸，太可怕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妈妈就倒在那，还有血。”一边说着，天天又哭了。

听的陶曜南的心也揪起来了。阮萱怎么会去医院，又为什么和她打起来？

如果这两件事有关联，是同一个人做的。

陶曜南危险地眯上眼睛，他会要那个人好看。

折腾一晚上，经历了这么多突发事件，天天有点困。陶曜南轻轻拍着天天，把她哄睡着了。

他想把孩子放下来，去打个电话，但是一离开他的怀抱天天就醒了。耐心的再次哄睡了天天，他拿出手机，熟练的按下林木的号码，“查一下沈伊凝家附近那条小路上，今天晚上6点左右，附近出入的车辆，牌子、车型，所有信息都未知。”

林木认真的听着，沈伊凝家附近，是和沈伊凝有关系的？

缓了一下，“给我查阮萱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辆车和她有没有关系。”

“好，马上查。”

挂了电话，他有些疲惫的靠着椅背，低头看着天天，睡的还算安稳。

一抬头就能看见“手术中”，三个字那么晃眼。

手术室内，李辰额头的汗密密麻麻，一旁的人擦了一次又一次。

肋骨断了，身上多处擦伤。

凌晨2点，手术结束，推着伊凝出了手术室，李辰脚下有点麻，伊凝的脸色苍白，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去。

外面陶曜南时刻看着门口，门一开，他一个箭步蹿过去，紧紧的盯着伊凝。白的吓人，躺在那，被子都没有起伏。

他着急的找到李辰，“怎么样？”

李辰摘下口罩，“很成功，需要点时间才能醒。护理她生活的事……”

“我自己来。”陶曜南打断他，“谢谢你。”

说完抱着天天跟着推床去病房。

李辰看着他的背影，也许他们还是很合适的。谁知道呢。

医生护士聚了一屋，各自调试机器，摆弄着。陶曜南站在一边看着，心疼，揪的他喘气都有点疼。

医院的味道，真难闻。

安置好病人，医生在一旁喊人，“家属在吗？”

陶曜南连忙跑过去，“在，在。”

“您是病人的？

“丈夫。”他想都没想。

“嗯，今天晚上会有些吊瓶，还有这些仪器，外面有护士，但是家属要不眨眼的看着，有问题马上叫我们。”医生细心的嘱咐着，“她没什么大碍，晚上家属辛苦点。”

“好好，谢谢大夫。”别说不眨眼，让他干什么都行，他肯定寸步不离、一眼不眨的看着她。

“病人醒了，也要告诉我们一下。”

医护人员都撤出去，屋里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他把天天轻轻放到沙发上。

天天睡的还算沉稳，他把衣服脱了盖在天天身上。

门被轻轻推开，陶曜南回身，看到身穿白大褂的李辰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堆东西。

放到洗手间一部分，走过来，“这些东西你们用得着，有什么需要跟外面的护士说，我打好招呼了。”

“谢谢。”

“不客气，我是她朋友。”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齐刷刷看着躺着的伊凝。

“李医生做那么久手术，回去休息吧。”陶曜南还是看着伊凝，淡淡开口。

李辰笑笑，“好。”配合着伸个懒腰，“我走了，有事喊护士。”

屋里除了滴滴答答的仪器响，没有一点声音，陶曜南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到床边，真的是一眼不眨的看着伊凝。

很久没仔细看过她，清醒的沈伊凝，眼神并不柔和，尤其跟他。而他，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盯着她看。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睛的主人不再对他言笑晏晏，什么时候她的脸上笑也不是对他？他已经记不起来，最近的一次依偎是什么时候。

原来这样安安静静下来，才能发现对她，既陌生又熟悉。她的眼角已有了细纹，闭着眼睛的她，不像平时那样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虚弱让她的轮廓也柔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