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思谙知道的,霍煜正经不了多久。
正如他之前说过的那样,他俩这恋爱,素不了一点。
只要她没在生理期,又和霍煜呆在一起,免不了酿酿酱酱。
电影才放到三分之一,霍煜裹在薄毯下的手就开始动作了。
他揽着她,低头亲吻她饱满光洁的额头,然后是鼻梁。
季思谙被挡住了视线,装模作样地推了他两下,声音含笑:“霍煜,你挡我看电影了。”
话音刚落,便被男人吻住嘴巴,湿热的舌熟稔地钻入,与她纠缠。
季思谙的呼吸粗重了些,四肢软下来,乖乖被他揽在怀里亲。
“谙谙,我想……”他的吻停在她耳畔,热气扑簌,令季思谙心脏轻颤。
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霍煜将她抱到腿上坐着,手掌的温热一缕缕传递给她。
……
眼见着就要辗转到床.上去。
卧室门忽然被急切地敲响,犹如一道惊雷,劈散了满室的旖.旎氛围。
季思谙激灵一下,猛地推了霍煜一把,拉过睡袍衣带整理好。
霍煜防不胜防,歪倒在床尾,挫败地抬手扶额,无奈又失落。
他知道敲门的一定是陈寅礼,这种时刻,真的很想对他发火。
可是霍煜也知道,季思谙不会喜欢那样的他。
“谙谙,我害怕,我想和你在一起。”门外传来陈寅礼带着哭腔的声音。
以及季思谙温柔的安慰:“做噩梦了吗,没事,别怕,我在的。”
随后季思谙从门缝探进脑袋,对床尾坐起身整理睡袍的霍煜道:“我去陪阿礼一下,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别等我了。”
霍煜望着她,欲言又止。
最后也只是眼睁睁看着季思谙带上房门出去,和陈寅礼的脚步声一起渐远。
偌大的卧房里,忽然死寂无声。
霍煜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爽快,浓烈的占有欲作祟,勾起他更多类似的记忆。
其实从他和季思谙同居开始,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哪怕他极力和陈寅礼打好关系,试图替代季思谙在他心里的地位,以便陈寅礼有什么事情能够第一时间想到他,而非季思谙。
可陈寅礼心里最依赖的人依旧是季思谙。
这是霍煜最介意的。
他不在乎陈寅礼的身份,以及他和季思谙的真实关系。
也不在意平时照顾他有多麻烦。
唯独受不了他一次次分走季思谙的注意力,受不了季思谙总是对他爱护有加,甚至把陈寅礼放在心里第一位,排在他前面。
长久积累至今,他对这件事的承受能力似乎已经到了临界点,总觉得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
他得告诉季思谙,他很介意她总是为了陈寅礼丢下他。
即便他知道,和一个智力缺陷的病人争风吃醋是非常无厘头的事情。
可他偏偏控制不住,就想季思谙对每个人都冷淡,唯独他,能独占她的好,能左右她的情绪。
就想成为那个独一无二的存在,占尽她心里所有的位置。
连一个小角落,都不想分给旁人。
-
季思谙安抚好陈寅礼后,已经有些疲惫犯困。
回到主卧,看见床尾正襟危坐的霍煜,她没太在意,“你怎么还没睡?”
霍煜拉她一起坐下,想亲亲她,却被季思谙挡下了,“霍煜,我有点累了。”
刚才陈寅礼哭得厉害,她费了不少心力安慰他。现在松懈下来,整个人快被疲惫感吞噬,实在无心那档子事。
霍煜知道的,他只是想亲亲她。
被拒绝后,心里难免失落,那些阴暗的情绪就像夏日的爬山虎,渐渐爬满他的心墙。
“谙谙,我们聊聊吧。”霍煜拉住她的手,语气低沉,一派正经。
季思谙隐约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强打精神应付着:“好啊,要聊什么?”
霍煜默了片刻,才组织好措辞:“关于陈寅礼,我想找个保姆专程照顾他。”
“毕竟我们以后肯定是要结婚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他总不能永远依赖你,掺和我们的婚后生活。”
霍煜说到这里时,季思谙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困倦消退,被难言的莫名情绪覆没,她的神情不太好看。
霍煜并未察觉,仍旧继续说着自己的打算:“或者我们给他找个专业的机构,寄宿制那种,你觉得怎么样?”
“说不定对陈寅礼有好处,他应该有他自己的人生。”
“幸运的话,他也能遇到一个相守一生的人,毕竟陈寅礼长得不错……”
季思谙听不下去了。
即便霍煜的语气很诚恳,考虑很周全。
但她对于陈寅礼的事,一向敏感。此刻,只觉得霍煜字里行间都在嫌弃陈寅礼,和其他人一样,开始觉得陈寅礼麻烦,把他当成她的累赘看待。
她打断了他,语气冷凝低沉:“你是觉得阿礼碍眼了,是吗?想踢开他。”
霍煜愣住。
一方面是因为季思谙骤变的态度和语气,一方面是因为她直白犀利的说辞。
“我……”霍煜蹙眉,觉得季思谙似乎误解了他的意思。
她的误解,令他委屈难受,又越发地嫉妒陈寅礼。
“霍煜,阿礼是我的底线,我永远不会丢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