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黄色肯定好看。”纪岑闷笑一声,“你很适合穿浅黄色,我记得你生日的时候穿的那条裙子,很好看。”
羞耻的一问一答终于在他的颤抖中结束了。
齐妙想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已经快被磨破皮了,她不敢看,纪岑也不让她看,拿过床边的眼罩,直接给她带上。
接着便是纸巾的摩挲声,他轻轻地帮她擦手心。
眼罩被摘掉,纪岑已经穿好了裤子,纸巾也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如果不是他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浅红,甚至很难想象刚刚他们在干什么。
眼神对视的一瞬间,纪岑比她更快地垂下了睫毛,平时都是她害羞,今天还是他第一次比她更害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看着他这幅表情,羞涩到有些可爱,哪里还有平时大学霸从容骄傲的样子,齐妙想忽然抿唇笑了。
纪岑蹙眉:“……笑什么?”
齐妙想立刻收敛了笑意,摇头:“没笑什么。”
嘴上说没笑,然而眼睛还在笑。
“不准笑。”见不得她笑,纪岑将她往怀里一扣,故作凶狠的语气,可唇角却跟着她泛起笑意,“再笑我让你哭出来信不信?”
齐妙想一点也不怕,回抱住他,在他怀里嘻嘻笑:“你才不会舍得让我哭。”
且让她得意几天,以后必须哭得她下不来床。纪岑轻哼一声:“谁说我舍不得?以后绝对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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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想对纪岑的房间很好奇,又把他的房间从头到尾参观了一遍才离开。
纪岑耐心地给她讲解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浓缩了他这十几年的成长和岁月,他乐意把这些回忆都分享给她。
齐妙想站在展示柜前,看着他的射箭比赛奖杯。
她说:“感觉你放弃射箭,还挺可惜的。”
纪岑说:“也不算放弃,只是不走专业运动员的路子了,平时还是会去运动馆玩一玩的。”
顿了顿,他笑着问:“怎么,你舍不得我放弃射箭?”
齐妙想用力点头。
“嗯,因为我觉得你射箭的样子……很好看。”
瞄准箭靶时,他的背挺直,像一棵松似的笔直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自信而从容,当箭射出的那一刻,速度带起他额前的碎发,很让人着迷。
“居然不是因为我射箭厉害才舍不得,而是因为我射箭好看。”纪岑点了下她的额头,哭笑不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颜控。”
齐妙想嘿嘿一笑,并不否认。
“要是初三的时候就认识你,我肯定会劝你不要因为别人的看法而放弃射箭的。”
“你本来有机会初三的时候认识我啊。”纪岑敲她的头,撇嘴道,“我当时都给你联系方式了,谁让你不加的。”
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落寞,齐妙想依旧笑着。
其实她当时压根没有收到所谓的联系方式,纪岑说他把那袋零食转交给了一个姓苏的女生,具体叫什么名字他忘了,但她一听当时就知道,应该是苏思愿,他的联系方式,大概也是被苏思愿给处理掉了。
但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她和纪岑在一中重逢,从前的那些已经不重要,也没必要再提了。
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客厅都是黑的,纪岑送齐妙想出门,两个人在玄关穿鞋的时候,纪岑忽然注意到放在鞋柜面前的两双拖鞋似乎摆位变了。
原本他爸的黑色拖鞋应该在左边,他妈的灰色拖鞋在右边,但现在,反过来了。
小时候没事,纪岑经常看他爸的刑侦类书籍,知道很多刑侦专家破案,往往靠的就是这些细枝末节。
“……”
希望是自己一开始就记错了爸妈这两双拖鞋的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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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参观了纪岑的房间,紧接着下周,齐妙想又被邀请去了卢文佳家里过夜。
和她一起去的还有罗烟和王舒卉,那天晚上,王舒卉对她们三个人坦白了一件事。
她暗恋柏泽文的事。
虽然齐妙想和卢文佳早就知道,但为了照顾朋友的面子,还是默契地做出了惊讶的样子。
当一个女孩子愿意把自己心酸的暗恋故事拿出来说,只有一个原因,大概率是她放弃或释怀了。
上星期回家,在发送了那条“没关系”的消息后,王舒卉忍不住在车子里哭了。
把卢文佳和罗烟都吓着了,忙问她怎么了,王舒卉当时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哭。
后来回家睡了一觉,王舒卉彻底想通了。
在卢文佳家里过夜的这晚,她平静地说出了这一年来自己的那份暗恋心情,心中的郁结也随着这些坦诚,终于慢慢解开,三个女生没有打断,默默听着她这一年的酸甜苦辣,等她讲完后,打地铺的齐妙想和罗烟起身,抱了抱床上的王舒卉。
后来齐妙想和罗烟都睡了,王舒卉却还是睡不着,陪她睡床的卢文佳也没有睡着,悄悄对她说了个秘密。
卢文佳轻声说:“其实我也暗恋过纪岑一段时间。”
王舒卉惊讶地睁大眼。
“所以我特别懂你的心情。”卢文佳说,“暗恋好苦是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成为他的女主角,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没有那个胆量,更没有那个资格。”
王舒卉:“佳佳……”
“我看了那么多暗恋的小说,其实真的很羡慕那些暗恋成真的女主角,但是没办法啊,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小说毕竟是小说,现实里,无疾而终才是暗恋最常态的结局。”
说到这儿,卢文佳的语气又忽然欢快了起来:“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释怀了啦,纪岑很好,想想也很好,当然了,我也很好,哪怕做不了纪岑的女主角,我也是我自己人生独一无二的女主角,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