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一笑,暂停了电视,认真问她:“那要是别人永远爬的比你高,你就放弃不爬了吗?因为反正你再怎么爬,你也不可能超过别人。”
齐妙想一时没说话,齐思又继续说:“那我举个例子,我这辈子就算挣再多的钱,也不可能超过世界首富,难道我就不挣钱了吗?”
那肯定不行啊。齐妙想摇摇头。
“你想考第一名,这很好,但不能只奔着第一名去想,第一名是很优秀,难道第二名第三名就不优秀了吗?”
“要是因为别人太优秀而否定自己努力,觉得努力也没有意义,那就太本末倒置了,天赋这东西拼不过咱就不拼了呗,真正的天才放眼全世界能找出来几个?接受自己不是天选之子,比起天才,我们确实相对平庸,但这不代表我们就没有努力的必要了啊,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好,当不了世界首富,那就争取有房有车,不缺钱花。”
话糙理不糙,齐妙想当然懂这个道理。
“……但我还是觉得我跟纪岑之间差好多。”
齐思失笑:“怎么老跟纪岑比啊,难道他还会因为你们学习成绩上有差距,就看不起你跟你绝交吗?”
纪岑当然不会看不起她,相反,他一直很照顾她的感受,复习考试的那段时间,一道题怎么都搞不懂,齐妙想自己都嫌弃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可纪岑没有,他给她讲了很多遍,直到她理解为止。
她怕他嫌自己笨,主动自嘲,说自己智商堪忧。
他说是他的表达能力还有待加强。
说完,他还笑着夸她:“我讲的不太好,你居然都能听懂,小齐同学,牛逼。”
以前齐妙想的目标是,高中三年好好学,然后高考的时候考上一个好大学。
现在她的目标变高了,她要拼命学,缩小和纪岑之间的差距,甚至争取赶上纪岑,变得和他一样优秀。
这样她就不会总提心吊胆,疑惑他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了,也不会怕他上一秒还喜欢她,下一秒就不喜欢她了。
她不能把这份安全感寄托在纪岑的身上,只有她自己变得优秀了,她才能更加自信和坦然地面对他,而不是总觉得他的喜欢对她来说是一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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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期末考试,也不止是齐妙想这次进步了,其他人考得都挺不错的,尤其是柏泽文,虽然在群里说纪岑非人类,但他自己本身就是年级前十,除了语文和历史政治这三门,其他几门科目的成绩也都是A+。
还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过年大家都要跟着父母到处去走亲戚,就连齐妙想都接到妈妈通知,老家那边的外公外婆特意打电话来,让她们母女俩今年过年回来一趟。
在年三十到来之前,柏泽文在群里提议,要不要出来聚一聚,就当是他们一起提前过个朋友之间的小年。
提议很快被全票通过,最后大家的安排是,上午去动动漫城玩,中午一起下馆子吃个中午饭,然后下午去KTV唱歌,所有的费用AA,唱完歌出来天也黑了,正好回家,各找各妈。
明明已经放寒假了,可这天齐妙想还是忍不住起了个大早,主要是她对今天的行程实在是太期待了。
这是她第一次一整天都跟朋友们在外面尽情地玩,这种感觉就像是读小学的时候,学校安排学生们出去春游,甚至比出去春游更令她兴奋,齐妙想一直想着第二天要出门玩,脑子兴奋到半夜一点多钟才睡着,闹钟定的是八点钟,然而还没睡到七点,她自动醒了。
醒了以后脑子又开始释放兴奋剂,想睡个回笼觉都不行,只能起床,东摸摸西摸摸,总算熬到了出门的时间。
齐思还在慢悠悠地刷牙,反正她是不理解齐妙想,为什么明明都放寒假了,还愿意起这么早,还是说高中生精力旺盛,根本就不需要睡觉的?
齐妙想已经在穿鞋了,齐思走过去,本来是想嘱咐女儿玩完以后早点回家,不要在外面逗留,结果一看她的打扮,齐思额了声,顿时不理解地问:“你又不是去上学,还穿校服干什么?”
齐妙想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才意识到自己每天穿校服穿惯了,都养成了惯性,刚刚在柜子里拿衣服的时候想都没想,直接就拿了校服穿上。
她赶紧把校服换了下来,好不容易不用穿那套又大又肥的校服了,然而一看衣柜,忽然犯起了选择困难症,不知道该穿哪件。
这时候终于顿悟了学校规定他们穿校服的用意,每天压根不用想穿什么,直接校服一套完事,节省出来的时间能多背几个英语单词。
最后还是齐思用自己的眼光帮她挑了一套衣服。
鹅黄色的短款棉服,齐思在网上买的,当时她本来是在给自己挑衣服,结果刷到这一件,嫩了吧唧的鹅黄色再加上可爱又少女的设计,不适合她,但绝对适合齐妙想。
于是就买了,还顺便帮这套棉服搭了一条白色的短裙,今天正好一起穿上,大部分当妈的都喜欢打扮女儿,女儿就是她们最好玩的洋娃娃。
齐妙想也很喜欢这件棉服,但这件棉服颜色太浅了,很不耐脏,所以她一直没舍得拿出来穿。
换好现付,齐思还用卷发棒帮她稍微卷了卷头发,然后找出了自己的一顶白色贝雷帽,给她戴上。
一边替女儿整理刘海,齐思一边满意道:“好看。”
齐妙想不自在地说:“妈,是不是有点太刻意了?”
穿裙子也就算了,连刘海都卷了。
她平时在学校朴素惯了,忽然这样,她怕朋友们会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