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最后,两人还是都吃撑了,扶着肚皮走出炒菜店。
李轻鹞:“都怪你,点什么大可乐,我喝了好多。”
“要不定个规矩,以后咱们一周喝一次饮料。”陈浦也怕发胖,或者长出肚腩。
“行,说到做到?”
“我有什么做不到的,大不了下次喝冰水。”
“我妈不是说你肾虚吗?还喝冰水?”
陈浦站住不肯走了:“袁姨怎么什么都跟你说?这是病人隐私……不对!她说的是我整体身体素质很好,比绝大多数人都好,只是因为熬夜,肾气稍微逊色那么一点点,这哪是肾虚了,靠!你给我回来,走那么快干什么!”
正说话间,他的手机响了,是河南打来的,他对李轻鹞说:“过来。”立刻接起。
河南警方效率很高,因为叶松明这几年的手机、住址、工作情况,都在系统里有登记。他七年前离开湘城后,回了信阳下面某县,开了个私人诊所。此后一直居住在河南。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一直单身。
两年前,他在驾车出门采购药品途中,遇到车祸去世,年仅32岁。
挂了电话,李轻鹞说:“这么说,线索又断了?”
陈浦却说:“我觉得要去河南一趟,亲自看看。”
李轻鹞:“那你一个人去吧,拜了个拜。”
陈浦又笑了,手忽然抬起,很用力揉了揉她的短发,直揉得李轻鹞脸都黑了。“啪”地拍掉他的手,结果他又飞快捏了一下她的脸。
“陈小浦你癫了吗?!”动作太粗鲁了,都把她脸捏痛了。
“我一个人行动多不安全,陪我不?”
李轻鹞:“随便。”
陈浦查了一下交通,又跟河南那边警方确认叶松明老家的位置,和家人的联系方式。最后决定,当晚就和李轻鹞坐火车卧铺,明天一早就能到叶松明家所在的镇上。
第68章
这还是李轻鹞长这么大,第一次坐夜间卧铺火车,以前都是坐高铁。
单位能给报硬卧,陈浦做主定了软卧,回头就按硬卧价格报,自己垫付多的部分。李轻鹞搞不清楚这两种的差别。陈浦背着个包,提着她的行李袋,李轻鹞空手跟在他身后上车。
不是旺季,又是工作日,车厢里人稀稀拉拉。他们运气不错,买到同一个包厢的两个下铺。这时已经9点多了,只有一个上铺有人,在蒙头睡。
陈浦就把自己的行李放在有人那个下铺,让李轻鹞睡对面。李轻鹞放好东西,转头看见陈浦一头的汗,掏出张纸巾递给他。他接过说谢谢,把头上脸上的汗囫囵一擦。李轻鹞盯着他湿了一小块的前襟,低声说:“你要不要去换件衣服?车厢里空调大,别吹感冒了。”
车厢里灯光亮度不高,陈浦的眼睛最亮,看她一眼说:“我一年都难感冒一回。”但他还是从包里拿出件干净T恤,又拿了块毛巾,说:“我去擦擦,你先坐会儿。”
“嗯。”
陈浦走后,李轻鹞看到过道的墙上贴着个凳子,有些稀奇,走过去,把凳子按下来,尝试坐下,胳膊支在旁边的小桌板上,望着黑黢黢的窗外,山野景色一闪而过。她又把脸靠在玻璃上,冰冰凉凉的。耳边伴随着列车“轰隆轰隆”的声音,别说,她觉得这种意境还挺好的,很有年代感,很宁静,人的心仿佛也随着列车,穿行在无边无际的田野夜色里。
正发着呆,就看到几米外的车厢连接处,陈浦的身影出现。她转眸望去,结果就看到他光着上身,只穿了条黑色运动中裤,肩上还搭着块毛巾,正弯腰把手里的纸塞进废纸箱。
陈浦的五感很敏锐,还弯着腰,就抬起头,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李轻鹞没有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故意逗他撩他,只是手托着下巴,就这么望着他。
他的眼神也静静的,肩膀上还沾着水汽,腰身的线条收敛得很紧,小腹肌肉微微内凹。他直起身子,神色镇定地又进了洗漱间。
李轻鹞的食指敲了几下脸颊,暗自缓了缓加速的心跳,转头继续看窗外景色。
很快陈浦就回来了,换了件白T,宽宽大大的,在她对面的板凳坐下。他的头发半干,一看就是用水胡乱洗过。
李轻鹞皱眉指出:“头发没干,小心吹感冒。你拿块干毛巾包一下。”
陈浦答:“没了,就带这一块。再说了,男人包什么头发。”
李轻鹞也不勉强,起身回包厢,拿来块一次性毛巾,打开递给他:“再擦一下。”
陈浦接过,刷刷刷满头擦。
李轻鹞实在没眼看,扭头看着窗外。
陈浦嘀咕:“才和好,就管这管那。”
一会儿纸巾,一会儿毛巾,又强迫他换衣服。明明才和好两天,唉,好烦恼。
陈浦脸上不知不觉就笑了出来。
结果李轻鹞平淡地说:“毕竟你肾虚,我这是随手救人。”
陈浦闭嘴了。
这时,走廊的灯自动灭了,只有车厢连接处还亮着灯,光线暗了许多。列车隆一声进了隧道,视野又是一黑。
李轻鹞问:“你以前坐过卧铺吗?”
“以前是指什么时候?”
李轻鹞瞪他:“今天以前。”
“当然坐过,不过都是上大学以后坐的。”
“这种软卧?”
“都是硬卧。”
“为什么?”
“一开始是你哥不肯多花钱,也不肯让我出钱。他说让我去坐软卧,自己坐硬卧。我就只好跟着他睡硬卧。有时候只买到两个上铺,腿都伸不直,坐也坐不起来,别提多憋屈了。再后来,也就习惯了,报销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