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芦芽暖(43)
江芦芽沉默了一下,又问:“妈,你有翻过杂物间里面那个木箱子吗?”
“我没事翻那东西干嘛?”进入了广告时间,江母终于舍得看她一眼了,“杂物间潮湿阴暗,谁像你那样乐意往杂物间跑?什么东西不见了?”
“没有,就是问问。”就算一时没找到协议,她也不担心。反正,她不打算将泸园分给沈怡。
她自己不会要。也不屑要。
“缺了什么东西,再买不就行了?沈澜祀又不是出不起那份钱。”江母说。
可她并不想要他的钱。江芦芽挑眉,“你就那么看好他?”
“沈老太太最疼的就是她一手带大的孙子。秦品贞虽掌着沈氏大权,但沈老太太会让沈澜祀两手空空吗?”
江芦芽瞅着她,“妈,你好像很了解沈家的事情?”
江母扫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傻的吗?”
江芦芽想,她母亲偶尔表现出来的傻,可能就是装的。
她将头靠在母亲肩旁,“妈,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人活一世,哪里没有艰难呢?命运坏透了,我们也不能低头服输。这才叫:活着。”
“你才吃过多少盐,就跟我来讲大道理?”江母严肃地看着她,“你记住,秦品贞和沈怡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你一定不要放过她们。”
江芦芽清楚地看到母亲眼里的愤恨。
“……妈,我不会任由她们欺负的。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别多想。”
“既然嫁入了沈家,你就别让这些奸恶的人好过。”广告结束了,江母抓起一把瓜子。视线又落在了电视机上。
“话说完就回去,别挡我看电视。”
说起来,她跟母亲的感情也不是很亲密,她的手脚都是冷的,她做不了小棉袄。而母亲,恐怕也是不怎么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的吧。
“……那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嗯。”江母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直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响起,她也没有往门边看一眼。
江芦芽中午独自回到家时,沈澜祀对她说:“等下带你出去逛逛,顺便回门。”
她看了他一眼,“我去过了。我跟我妈说,以后办了婚礼再正式走回门那些习俗。”
他想了一下,“也行。”
吃了饭之后,他带着她去了大商场,“要买些什么,尽管挑。你妈和二叔二婶他们喜欢什么,也顺便买下来,正好要过年了,给他们送去。”
“我也没什么要买的,至于我家里那边,我自己买过去就好。”江芦芽回道。
他却从她的话里听到了排外的意思。虽然还谈不上什么感情,但好歹也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吧?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已经结婚了吗?有些事情,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她左眉一挑,唇角稍弯,轻咳一声,“当初沈四少向我求婚的时候,似乎挺不情愿的?所以,我也不敢逾矩,有什么事,还是尽量不麻烦你好了。”
他真是那么不情愿吗?他指了指两人,“我们,是绑在一起的蚂蚱。”
她轻笑一声,“我才不要当蚂蚱。”
对,她是小茉莉,是小狐狸。他笑道:“你先在这边挑一下项链,看中了什么就挂我的账。我去跟这里的经理打个招呼。”
“好,你先去吧。”江芦芽对那些金银首饰并不感兴趣,索性也不看了,走出了店外,坐到一旁的休憩区。
一坐下,看着前边走过来那个刻意装嫩的女人,她眼眸一冷,“别来无恙啊。”
那晚沈怡教唆钱老板去骚扰她,这事,她还没算账呢。
沈怡看到是她,也嗤笑了一声。“买不起金银首饰,就在人家门口坐着,然后发个朋友圈装样子吗?”
她也到那单人小沙发坐了下来,将新买的包包放到了自己腿上。本来是想顺手放在身侧的,但她嫌脏。
“需要帮你炫耀一下吗?”江芦芽冷笑,“或者,问一下钱老板,这个包包,又在他的负债上添了多大的数目。”
提到钱老板,沈怡就来气,她瞪着江芦芽,“关你什么事?”
江芦芽微微倾身向她,“在酒吧的账,还没跟你算。找你那个钱老板来骚扰我,好借我来踢开他是吗?”
私心里,沈怡是希望钱老板对江芦芽做出点什么事,但钱老板见到她就破口大骂,最后还打了她一顿。
沈怡气愤不已,为了踢走钱老板,她忍下了最后一顿痛,也跟钱老板一拍两散了。
她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反而还讽刺江芦芽,“瞧你那副生涩穷酸样,钱老板会看得起你这种没有品味的人?”
说实话,沈怡是嫉妒她的,穿的明明是普通的衣服,除了唇上抹着淡淡的口红,那张年轻的脸焕发着光彩,甚至还有一抹清淡的妩媚,凭什么她就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