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忙吗？要我帮你什么？”她问。

“你好好休息就是帮我的忙了。”他笑道。

当她回到沈家不久，张嫂说，沈怡来找她。

“去我家一趟。”看到张嫂在这，沈怡也没说太多。

“有事你就在这说。”江芦芽跟沈怡也没什么好说的。

沈怡咬咬牙，上回她坏了她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呢！忍下不耐，她说：“沈棠躺在床上说不舒服，脸色也苍白着，他想见一见你。”

江芦芽淡淡看她一眼，“找医生比找我有用多了。”

沈怡哼道：“他就说要找你，我有什么办法？”

打了电话给沈棠后，她还是过去了。

趁着她给沈棠煮粥时，沈怡在外面说：“以后沈棠念书还需要更多的钱，我就把泸园变卖了，你抽个时间去办一下过户手续。”

“没完成手续，买主就不会把剩下的钱付给你是吧？”江芦芽看得很明白。

“协议，你拿走了，泸园，你卖出去了，跟我还有什么关系？”

就知道她不会轻易答应的！沈怡脸色变了变，忍着不发火，“办完了手续之后，我也会给你一笔辛苦费的。”

“缺钱的是你，不是我。”江芦芽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关了火，她打算离去。

“站住！”沈怡站了起来，“你爸爸的秘密，关于你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这一句话，让江芦芽止住了脚步。

一回到沈家大屋，江芦芽就直接躲到被窝里，翻起了那个陌生的手机。

沈怡说，这是父亲留在沈棠那里的手机，存有关于她的东西。

她缓缓点开了记事本。几乎都是她的照片和长短不一的配文。

其中一张照片下方的文字是：我的女儿最喜欢秋千了。以后我要悄悄建一个小院子，在青山秀水之中，让她荡着秋千享受童年般的快乐。

一看到这句话，江芦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很快就流了满脸。

为什么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他不去看一眼他的女儿？偏偏在他死后，让她去发现这些东西？那还有什么用？

沈澜祀回来时，已经是夜深了。

“小芽儿，睡了吗？”灯还是亮着的，他不知道她是否睡了，只好轻声问道。

没有任何回应。

他脱了外套，往床边坐下，只看到整张被子挡住了她的身子，连脑袋也没有露出来。

他唇边勾起浅笑，这样睡过去，不闷吗？

轻轻拉下被子，他脸色一变。

她没有睡着，睁着一双空洞的眼，双眼都是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小芽儿，你怎么了？”看着她的泪光，沈澜祀有些慌张了。

他将她抱起来，“哪里不舒服？”

她抿了抿唇，藏住了眼底悲切，又不想哭出来，“我心肝儿疼……”

听到这，沈澜祀更紧张了，“心疼？是心脏不舒服？妳先静坐，我去拿药，顺便叫医生过来。”

江芦芽抱住了他，有些哽咽地说道：“不是那样的疼。我、我就是看了一篇虐文，一个人的期待最后都化成了粉末，我就觉得……好心疼。太疼了……”

听到她这样说，沈澜祀一面放下了心，一面又觉得有些好笑，“那是别人的故事，而且还是虚构的，你别当真。人家写出来，也就为了赚你几滴眼泪的。”

她摇摇头，“故事写得很真实，仿佛就存在过那样的人，真的好心疼。”

就连在她父亲的葬礼上，沈澜祀都没见她掉过一滴泪。

他总是觉得她是坚韧的，不会轻易就掉泪。那些藏在她心底深处的亲情之痛，是不是也在这个时刻爆发出来了？

“你别为这伤心了。”他抹了抹她脸上的泪水，“掉几滴泪就行了，别再哭了。”

江芦芽从他怀里出来，又缩到了被窝里，语调有些低沉，“不行，我要缓一缓……”

沈澜祀拉好了被子，“那你先躺一下，关于你看到的那个故事，看过就算了，别想太多。先睡觉好吗？”

她摇摇头，“我还睡不着。”

“那我去给你热一杯牛奶。”他走出了房外，给卫墨玉打了个电话。

“卫总编，找你的几个手下，写点东西。”

卫墨玉正好也闲着，看了看时间，他说：“我写吧。要什么材料？”

他以为会是合作书之类的东西，却听沈澜祀说道：“一篇甜文，甜到掉牙的那种。”

卫墨玉按在笔记本电脑开关上的手顿住了。

甜文？什么时候沈四对这种东西感兴趣了？“网上一搜，多得很，随你选择。”

“你那堆写手，见多识广，写起来更有真实感。”沈澜祀说。

卫墨玉倒有些无语了，“……沈澜祀，他们只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