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明月+番外(5)
能随时随地出现在她姐妹团里给她虚荣感的精英才俊周渠;
无限包容乃至纵容,无论今天在外面怎样装孙子,一落脚在玄关处就得由着她千娇百媚的大男人周渠;
……
她甚至不会给他做一顿饭,煲一碗汤,洗一件内裤。
周渠说的是那种挽起袖口的事必躬亲,而不是她拿钱买来的劳动成果。
“明月,别和我说什么妻子不是老妈子的论调。你也有父兄,回去问问他们,作为男人切实享受不到女人生活点滴里的细微体贴,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你就是太要强、太骄矜,向爸和东哥又把你惯坏了,实话来说,你也只能当个有趣的情人,做不来烟火气的妻子的。”
“和你上床的那小女生做得来?你所谓的烟火气的妻子?”向明月一挑头,眉眼倨傲清冷,紧要着牙关,仿佛要把一些东西死守住的隐忍,譬如尊严,譬如骄傲。
周渠再次被她噎了口,不等他思量开口,向明月给他一记果敢的转身,不欢而散,比较符合他俩素日里吵架的路数,只是这一次,显然没任何弥合的机会了。
快到中午,外面的风雨也止住了,周映辉站在门外,隔着一道玻璃看向明月一脸阴霾的往外走,失魂落魄地被人碰掉了手里的包,她弯腰去捞,扒拉到包底,一提溜,忽拉拉,里面的物件全散落了出来:
手机、车钥匙、口红、墨镜、气垫粉底、记事簿、姨妈巾……
还有一本醒目的离婚证。
林林总总,俨然装了个杂货铺。
她半跪着身去,耳边的发悉数散开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迷惘凄婉,像快魂飞魄散的鬼。
“女鬼”不打紧地要一一捡起属于她的东西,身边来来去去的人,周映辉毫不怀疑她那丢魂的手能送到行人的脚下去。
他逼动身子,几步路走到她跟前,眼疾手快地接过她的包,替她收拾残局,丢最后一件类似胶囊咖啡大小的盒子进里前,扮作随心的口吻问她,“这是什么?”
向明月呆呆望着他。
凑近的距离,她几乎能从他的眼里看到自己。
周映辉也半跪着的姿态,右手手肘撑膝,她不言他也不语,但摊手心问究的动作未收敛。
“一次性漱口水。”向明月没好气地答他,再冲他转嫁脾气,“你可以回去交差了,告诉我哥,我从已婚到失婚继而终究沦落成离婚妇女了!”
周映辉弄明白手里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后,替她放回包里,再有条不紊地给她扣好搭扣,物归原主的淡漠,“唔,我会转告东哥的。”
这也好像是他今天来此的目的。
二人一并站起身,周映辉双手抄袋,再旁观清冷地问她,不去周渠那里拿你的东西了?
向明月这个马大哈真得就想当然地觉得周小二这么闲!
*
不去了。今日份的心情,她一秒钟都不想和周渠多待,改天通通叫他寄到付件给她。
回去的路上,周映辉当司机。
向明月歪坐在副驾上,蹬掉脚上的鞋子,一副弃世的颓靡,
她车里自动连接的蓝牙音乐曲目整巧播放到周迅的《飘摇》:
风停了云知道爱走了心自然明了
他来时躲不掉他走得静悄悄
……
一首歌未曾放到副歌部分,周映辉就听到了右手边传来泣诉的声音:向明月的情绪决了堤,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就掩耳盗铃企图别人听不见。
周映辉徒然冷脸过来瞧她,她索性就涕泪一把的耍狠,“开你的车,看什么看!”
“……”
良久,
向明月哭皱了一大团纸在膝上,再想从手边纸巾盒里抽几张擤鼻子的时候,发现盒里空了,驾车的某人也不瞧她,施施然嘲讽的口吻,“要嘛,还想哭,我下车给你买?”
副驾上的人用一副“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异族审视目光狠睨了他一眼,吸吸鼻子,坐直身子,拿手指梳头发,再捡起揩过眼泪的纸巾团、顺手放下化妆镜,细心检查自己的眼妆了。
揩拭掉晕妆部分,她又从包里掏出粉底盒,无声无息地补妆!
周映辉拿余光瞥她,快到裕民街的时候,她突地哭后的哑哑声音问他,“你是不是回家?”
“嗯?”
“抱歉,那就前面下车,自己搭地铁回吧,我要回公司了。”
“……”周映辉有点跟不上她情绪颠簸的节奏。
“没蜜月可度了,我得回去销假。”这话不是自嘲,而是极力地挽尊且逞强。
周映辉由她主张,不多时就靠边停车了,给她让出驾驶座。
向明月从副驾上直接爬到了驾驶座,再落拓地套上鞋子,合上车窗前,还敷衍地朝车外的周映辉扬扬手,算作再见,随即车子利落起步冲了出去。
周映辉吃一嘴的尾气,盯着那熟悉的车牌直至视野被淹没,出神许久,有些哭笑不得的感慨:这女人有毒!
*
上班第三天,向明月熬了两个通宵总算完成一个珠宝橱窗的陈列,拍照微博上传成品照。
十分钟后,周映辉给她点赞。
联络再回到微信上,他给向明月发了一个餐厅地址,问她是不是离他们公司很近。
向当当:嗯,隔一条街。
问话的人没再继续对话,就这么草头不草尾了冒了一句。
倒是向明月酒瘾犯了,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酒友碰头,就顺着他的对话框,邀请他:出来喝一杯?想吃烧烤了。
那头的人没劲极了,哪怕和他聊天,都没热铁打。足足叫她等了五分钟,他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