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之(41)
“跆拳道班里,我揍过你?”她这么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在没有董琪之前,横行霸道揍男生的“恶棍”一直是她。想到打过的无数张陌生面孔早已模糊不清,主要是太多。
“你觉得以你的实力能揍过我?”顾安睥睨而去,用余光表明态度。
“难道你揍过我?”沈乐怡心生猜忌,打量着他,拳头握紧。那这事就得好好清算清算了。
顾安认认真真看了她眼,见她模样不似在开玩笑,不动神色的收回目光,忍着笑,嘴角抽了抽:“我学的是马伽术…又名以色列格杀术。”
真要是动起手来,那可就不叫揍了。沈乐怡别过脑袋,小小声的问:“那…我是吐过你?撞过你?捡过钱包还给你?”她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奇遇,和别人相比,显得空洞而匮乏。她能想到的也就这些。
前方公路维护,码了一排交通锥,道路变窄,车流汇聚,行驶速度变慢。顾安看着她绞尽脑汁,敏思苦想,提点着她:“这个场景熟悉吗?”
沈乐怡抬头观察四周,并没有特别之处,普通的山,普通的民居,常见的维护,常见的堵车。堵车?像是找到了头绪,她眼睛亮了一下,掩饰不住的惊喜之情洋溢在脸上,甚至忘记后座还有个睡着的人,兴奋的指着他大声说:“是你?!”
五一的时候,董琪约她出去玩,属于闺蜜聚会,携带的唯一雄性是毛豆豆。二人一狗浩浩荡荡的朝着郊区奔去,结果赶上大堵塞,堵车堵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不见有松动的迹象,沈乐怡开开窗户透气,见前面围了人,好奇心起,伸出头查看,可惜车队排的太长,人又多,什么都没看见,纠结着要不要也下去打探打探,有个女人从车旁经过,唉声叹气跟后面迎过来的人汇报着:“估计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前面追尾了十几辆车,堵死了都,交警的车都过不来。”
董琪听闻此言,将车熄火,戴上墨镜,放平了座位,杵了杵沈乐怡:“留着点心,前面开始动了就叫醒我。”说完拉低帽檐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开始补觉。
毛豆豆在后面焦躁不安,时不时从胸腔里发出几声低鸣,沈乐怡怕它学狼叫把董琪吵醒,连忙冲它招招手,示意可以过来找她玩。
沈乐怡看不下去它的蠢样,只好下车打开后门把它放出来。领着它去护栏边上溜达溜达,放放风。毛豆豆解决了生理问题,心满意足的拉扯着她往车上走--这狗也有智商超常发挥的时候,它觉得外面热,想上车里凉快凉快。
她打开车门,朝着座位下面做了个手势,毛豆豆跳上车去,乖乖的蹲在脚踏上,吐着舌头等着嘉奖。她满意的点点头表扬了句,坐了进去。它老实了没多久,又开始故技重施、调皮捣蛋起开。这次它是跟她抢窗户,沈乐怡无聊趴着窗户看着路边的夹竹桃,上面有两只山雀,不知是求偶还是争地盘,你追我赶。看到精彩处,一颗毛茸茸、金灿灿的头强行入镜。无聊的不只她一个,可惜窗户就只有这一扇,她往前探它也往前,一人一狗上演了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刚下飞机,还在倒时差的状态,加上这些天忙的没日没夜,顾安感到有些倦意,本想打车去工厂,出于谨慎,给阿华打了电话。阿华开车稳,他在后面补了觉,醒来时眼中已恢复了清明,他看了眼前方,问道:“堵了多久?”
阿华低头看了眼手表:“五十七分。前面发生了连环追尾,事故还没有处理好,今天可能要在那边住,已经订好房间。”
顾安点头,阿华办事一向稳妥。无意间扫到后视镜,里面黑发和金发来回切换,他以为是自己眼花。细看之下,忍俊不禁,后面那辆车里一人一狗正争的不亦乐乎。
沈乐怡稳占上峰,用语言和行动双重威慑迫使毛豆豆将窗户让出来,毛豆豆发出几声哽咽,她则洋洋得意的趴着继续观战,抢夺的时间有些久,山雀早已飞走,只有夹竹桃迎风摇曳。她看的了然无趣,四处打量着看还有什么可打发时间的,发现前面车的玻璃缓缓放下,片刻过后,伸出伸一只手,冲车外竖起了大拇指。她心里犯着嘀咕:这算什么?祝贺她把狗给赢了?还是为狗鸣不屈在嘲讽她。
沈乐怡咬着牙,暗骂了句偷窥狂,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比划了个“二”的手势。让对方少管闲事。
顾安看到后笑了笑,这个跟狗抢地儿的姑娘像个刺猬,浑身是刺,他本着息事宁人的心态,收起了胜利姿势,化解了这场小纷争。
沈乐怡一看,呦呵,挑衅是吧!把她的姿势当成剪刀手不说,还回应了个拳头。她立刻张开五指,做了个布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