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等夫来(9)
宫里的马可都是那种矮马,更适合女子骑,可赵骏的马一看便是难以驾驭的马,她站在那儿看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舒总管身边的一匹白马,模样要比黑马稍微娇小些,可看上去也足够吓坏她了。
「怎么?不敢骑吗?」赵骏略带嘲弄的噪音传了过来。
上官好儿立即回神,她对上他的眼神,一时间竟有一种不肯服输的念头,她分明是最懂得进退的人,更加不会打肿脸充胖子,可听到赵骏的话,她就是不开心,他那股嫌弃人的意味怎么这般的浓烈。
她咬紧牙关,「王爷说笑了,骑马,妾身是不在话下。」
赵驳的唇勾了勾,「嗯,很好。」说着,他一个蹬足,轻松地跃上了马背,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怎么还不上马?」
她默默地走到那匹白马旁边,舒总管善解人意地说:「姑娘,小的让人去搬马凳过来。」
「有劳舒总管了。」上官好儿笑着说。
「姑娘客气了。」舒总管笑穹了眼,命人搬来了马凳,秀姑在一旁帮忙扶着上官好儿上了马,上官好儿僵硬地坐在马上的时候,整人的背脊都直挺挺的,一看简是有些被吓住了。
「小白很温和,你可别吓坏了小白。」赵骏瞟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
上官好儿感觉到身下马儿的温顺,那仰着马脑的小白将热乎乎的气息往她的腿上洒,她忍不住地 笑了,「它叫小白?」
「嗯。」
实在可爱的紧,她不禁伸手摸了摸它的头,软乎乎的,远远没有她以为的桀骜不驯,反而温顺地如一只绵羊,她紧绷的背脊微微放松,她轻轻地摸着它的脑袋,「小白……」
「嘶!」小白亲呢地哼叫一声。
上官好儿的戒心逐渐溃散,一旁的赵骏开口道:「走吧。」
「是。」
黑色的骏马悠悠地走了出去,载着赵骏往人烟稀少的西北方向走去,出了西北城门,便有一大片草地,地方辽阔,视野极佳。
小白载着上官好儿,踩着小步跟在黑马身后,上官好儿问道:「骇王爷,这黑马叫小黑吗?」
「不是。」
上官好儿松了一口气,这白马叫小白委实委屈了它这副英姿飒爽,若是黑马叫小黑,更是委屈了,幸好不是。
「它叫大黑。」
「嘶嘶!」赵骏身下的黑马发出不悦的声音。
上官好儿捂着小嘴偷笑,这么一匹趾高气昂的骏马被叫大黑实在是俗气,偏偏马的主人没有感觉,摸着大黑的脑袋,「大黑,你脾气见涨啊,是不是想我把小白送给别的马儿当媳妇,嗯?」
上官好儿好笑地看着一匹马跟一个人在斗嘴,可怜的大黑占下风,看起来真真是可怜,让人同情地为它掬一把泪。
出了城门,看到那一大片一筌无际的草地时,上官好儿的眼晴一亮,不敢置信地眨着眼睛,她看过太多书,有些书上描写过不同的风景,可再华美的辞藻也无法形容亲身经历,看到美景时的激动人心。
「好美……」她的眼闪烁着淡淡的晶莹,仿佛黑夜中发光的夜明珠,珍贵稀奇。
他习以为常,「确实挺美的。」目光由她的小脸落在了她的拉着缰绳的手上,白莹的手背上多了一条怵目惊心的深红色疤痕,一看便知是经年累月之后形成的伤疤。
「手背上的疤痕怎么来的?」他的目光如午后阳光照射下的的湖水,波光粼粼,却不能一眼看到深不可测的湖底。深不可测的湖底。
上官好儿带着笑,美好的风景总是令人向往,也容易令人的心情大好,她抬起手背,看着上面丑陋的疤痕,她下意识地想用衣袖遮住伤疤,可却被他制止。
「不用遮。」
她的动作一顿,随即松开了衣袖,看着衣袖下若隐若现的红色伤症,她眼神略微迷茫,默默地摇头,「其实,我记不得这伤疤是怎么来的,那时刚进宫,什么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的,我听别人说是因为我进了火场,被火舌烧到了才留下……」
亮丽的乌丝在空中被风吹扬,她随意地甩了甩被吹乱的头发,「兴许是我那时太顽劣了,才会留下这么一道伤疤,我只记得火,还有疼,其它的,已经记不清了……」
「记、不、清!」
她一怔,抬头看向他,总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她疑惑地看他,「王爷?」
他笑了,没有温度地笑望她,「你可真是健忘。」
她的俏脸一粉,有些微怒,「那时我这么小,哪能记住,能检回命就好,王爷你出身高贵,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你不能深有体会,好儿是知道的。」
她说完,便骑着小白往另一边走去,没有看赵骏一眼,因此她错过了他那双阴郁到了极致的眼。赵骏下颚微紧,神色冰冷,看着径自走远的人和马,他重重地磨了一下牙。
「上官好儿!」
走远了的上官好儿抚摸着小白的脖子,小白舒服地甩着马尾,上官好儿怒气难息地对着小白说:「真是奇怪,我的事情我自己记不得关他什么事情,他看起来一副要气坏了的样子,我又没得罪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小白,他奇不奇怪啊,真是没见过比他更奇怪的人。」上官好儿摸不透赵骏的心思,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带她出来遛马,虽然她很开心,但是他突然朝她发脾气,真是奇了怪了。
突然远处响起一串哨声,她正看过去,身下的小白突然狂奔起来,她吓得连忙拉住了小白,紧紧地趴在马背上,就怕被小白给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