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2)
见他安静不说话,她便重复地问,直到她伸手要推他的时候,他身后像长了眼睛一样,冷声道:「别碰我。」
「谁要碰你,我问你,你为什么不理我,我……」
「越美越毒。」他说。
皇甫贞再一次地傻了,她这是被嫌弃了?她不甘心地说:「我哪里毒了?我天真烂漫又单纯善良。」
「姑娘若是心地善良,就不该引火到我身上来。」
皇甫贞再一次无语了,为什么他说的这么有道理,她确实心肠不是很好,轻哼一声:「你也不见得是一个好人。」
「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皇甫贞正要说什么,一只有力的手臂忽然将她拉到了床榻上,精壮的肉体压在了轻薄衣衫下的她,「你干什么?」
皇甫贞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吓得脸色铁青,沐辰挑了一下眉,将手放在她的腰上,「我不过是告诉姑娘,三更半夜,不要随便进男子的房间里。」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姑娘认为我不是一个好人,既然如此我何须做柳下惠。」他神情自若地说,炙热的大掌抚摸少女青涩的身体。
皇甫贞整张脸都红了,她还未被男子这样欺负过,略慌地说:「你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冷漠的神色退下,他换上了一副放荡不羁的面具,浪荡子似地挑起她的发丝,魅惑地望着她。
她以为自己够妖艳,却料不到她身上的男子卸下冷峻的人皮之后倒比她还要妖艳了几分,哪里还有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讨厌。
她恼怒地一脚将他踹下床,「放肆,你一个平民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废了你。」
啪的一声,门由外打开,一名女官带头冲了进来,一看到她,激动地立刻下跪,「公主,终于找到妳了。」
皇甫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的声音太大了,懊恼地瞪向沐辰,只见他淡定地站起来,微低头不卑不亢地站在那,好像已经给了她莫大的尊重一样。
「公主,妳一个人跑了出来,女皇很担心。」女官担忧地说:「请随臣回去吧。」
皇甫贞不想当什么公主,她只想快意人生,结果刚跑了没几天便被抓了个正着,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纤纤手指往沐辰一指,「把他带回去。」她要好好折磨他。
「是。」
下朝之后,皇甫贞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地喝着,问了身边的剑兰,「妳说,我是不是很霸道?」
剑兰面瘫地说:「是。」
皇甫贞喝茶的动作一顿,她身边有四大女官,自小便伺候在她身边,剑兰武艺高强,脸上从来没什么表情,说的话也很简短真实,「真的?」
「是。」
「可是当初如果不是沐辰的话,我也许早就逃走了,过我的好日子去了。」皇甫贞感叹地说道。
剑兰继续面瘫,「女皇,妳现在过的也是好日子。」
皇甫贞心虚地差点没拿住杯子,「所以嘛,有得有失。」
「在奴婢看来,女皇得的比失的多。」剑兰老实地说。
皇甫贞优雅地换了一个坐姿,「我是不是太奴役他了?」
「听说沐大人时常夜宿书房。」这一回剑兰绕了一个弯。
皇甫贞定定地看着她,「剑兰,妳倒是关心他?」
剑兰理直气壮地说:「沐大人才高八斗,样貌英俊,剑兰不是个瞎子,自然会关注沐大人。」
「哦?」
「而且不只剑兰,宫中的女官都很关注沐大人。」
「因为他是个男人?」皇甫贞无趣地问。
剑兰一顿,「女皇,妳是想招皇夫?」
皇甫贞无语地看着剑兰,「妳想什么呢?」
「女皇今天有些怪。」剑兰直接说道。
「没什么。」皇甫贞站了起来,「我只不过是想,他替我做事,总归不能太亏欠他,对了,不若来一次微服出巡?」
剑兰继续面瘫,女皇根本不是善心大发,完全是她自己想出去玩了。
当沐辰接到皇甫贞送给他的信时,他的脸色黑了一圈,死死地捏着纸张,扔下正在处理的事务,他直接走出了书房,熟门熟路地往宫中一条安静的道路走去。
这四年,他一直问他自己,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给这个女人做牛做马?其实追根究柢是他无处可去,闲着也是闲着,便顺手帮她一把,但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胆大地跑出去玩了。
他还真担心她一去不复返,让他从此替代她所有的事务,他没有雄心壮志,也没有要当什么一国之皇的想法。
而他也以为当初恼羞成怒的皇甫贞会折磨他,只是她折磨人的方式还真的很特殊,她认为处理这些事务是一种折磨,便将这些事给他做,培养他当丞相,他有时候也弄不清这个女人的想法。
但是,她绝对不是一个好人,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十有八九任性,不管苍生,既然他做得好,她就更加放心地玩了。
每每想到这里,任他平日怎么淡雅的人也忍不住一腔怒火,这次又来什么微服出巡,一想到这里,他便不能自已,他不信他还治不了她。
他走到宫门口,有一名女官对着他恭敬地行礼,此女官是皇甫贞身边的青竹,「沐大人,女皇已经往西北方向去了。」
「有劳。」沐辰快速地上了马,说来也逗趣,皇甫贞一个任性的女子,身边的四个女官倒是个个忠心、死心眼。
沐辰飞快地驾马急奔,周遭的风景迅速地往后倒影,他没有任何闲暇的心思继续往前。
很快地,他便看到了西北城门口的茶苑,皇甫贞正好站起身,她的模样即便是化成灰他也认得,他勒住马,跳下了马,面上看不出任何神色,突然,他的眼睛微微一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