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兽语者[刑侦](56)
这一幕落在孙羡兵、虞敬眼里,感觉夏木繁神奇无比——她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和小动物的关系十分融洽。
不管是豆豆、煤灰,还是眼前这只灰喜鹊,都特别亲近她。
孙羡兵盯着这只花尾巴的灰喜鹊看了半天,疑惑地问:“这喜鹊是你养的?”
夏木繁笑了笑:“这不就是在老槐树上做窝的那几只喜鹊嘛。”
在孙羡兵眼里,所有灰喜鹊都长得一个样:“哦,平时你就给它们喂了点剩饭,怎么和你这么亲近?”
夏木繁示意孙羡兵伸开手掌,右手一挥,灰灰便稳稳落在孙羡兵的掌心。
灰灰还调皮地低下头,在孙羡兵手心轻轻啄了一下。
孙羡兵并没觉得痛,只觉得手心痒痒的,不由得咧嘴大笑起来,越看灰灰越觉得稀罕可爱:“这只喜鹊真聪明!”
夏木繁看着灰灰问:“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孙羡兵笑得更开心了:“你可真有意思,你问它,它会回答你吗?”
灰灰啾啾几声。
【买鸡吃。】
【菜场买的。】
【一边炖一边掉眼泪,念叨大猛的名字。】
灰灰没有煤灰聪明,缺乏主语,讲话没什么逻辑,不过夏木繁听明白了。
吴伯谦中风后嘴角歪斜,常流口水,走路后跟一拖一拖的,他怕招人嫌,平时很少出门,买菜、购物都由刘爱珍完成。
因为收入低,老两口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买菜都是挑便宜的,一个月最多两次荤腥。这几天不年不节,也不是谁过生日,怎么突然买鸡吃?
炖鸡就炖□□,怎么还一边炖一边掉眼泪,还念叨儿子名字?
有问题。
想到这里,夏木繁对虞敬、孙羡兵说:“我们去打铁巷看看?”
虞敬从副驾驶室走下来,看一眼立在孙羡兵手掌心的灰喜鹊,再望着夏木繁:“是有什么消息吗?”
夏木繁摇了摇头:“就是想去看一看,我有点不放心煤灰。”
虽然食堂马上要开饭,但虞敬却选择相信夏木繁,立马转身拉开驾驶室车门:“那那还等什么?上车吧。”
将车停在打铁巷巷口,虞敬坐在车中等待。
时近正午,夏木繁与孙羡兵穿着日常棉服,肩并肩而行,看着像两个走亲戚的年轻人。
一股浓烈的鸡汤香味传来。
孙羡兵吸了吸鼻子:“谁家熬鸡汤?太香了。”
他是农村娃,家里喂鸡一般用来下蛋,舍不得炖了吃,只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杀一只不下蛋的母鸡开开荤。这股鸡汤味成功勾起孙羡兵肚子里的馋虫,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伸长脖子四处张望,寻找到底是从哪家院子飘出来的。
夏木繁准确指向巷子倒数第三家:“吴家炖鸡汤呢。”
孙羡兵顺嘴说了句:“日子过得还挺好嘛。”
刚一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看向夏木繁,眼中闪过一道兴奋的光:“他们哪来的鸡?会不会是……”
夏木繁懂他的意思,立马接上:“对,我们去问问。”
咚!咚!
木门声敲起来声音很沉闷。
刘爱珍过来开的门,看到夏木繁、孙羡兵两个年轻人,立马警惕起来:“你们找谁?”
夏木繁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大妈,我们是市建委拆迁办的,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刘爱珍眼睛一亮:“拆迁办?”一直听说这几条老旧巷子要拆迁重建,前几天拆迁办的工作人员过来调研,只是没有进到家里。现在看到夏木繁手里证件,刘爱珍半点怀疑都没有。
夏木繁微笑道:“是的,领导让我们来了解一下住户情况。”
在这老破小的巷子住了几十年,刘爱珍早就想离开,她笑眯眯地让开路示意夏木繁与孙羡兵进屋,态度很热情。
喵呜——
煤灰飞扑而来。
刘爱珍担心吓着贵客,忙伸脚拦住煤灰,看着夏木繁解释:“你别怕啊,这是我养着捉耗子的猫,没吓着你吧?”
“没事。”夏木繁一边摆手,一边用目光示意煤灰离远点。
煤灰哼哼唧唧蹲在房间角落,没有再凑到夏木繁身边,而是兴奋地开始汇报工作。旁人听着只是几句“喵喵喵……”可落在夏木繁耳朵里却是清晰无比的话语。
【夏夏,我好想你。】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是不是把吴大猛抓起来,我就可以回去了?】
趁着刘爱珍起身倒水的间隙,夏木繁弯腰摸了摸煤灰的小脑袋,以示嘉奖。
煤灰眯起眼睛,蹭了蹭夏木繁的掌心,心满意足。
刘爱珍刚刚在厨房炖汤,屋子里飘散着鸡汤香味。
夏木繁接过热茶,问了句:“您家里今天炖鸡了?真香。”
刘爱珍不好意思地抹了抹嘴,僵硬变形的手像鸡爪一样,看着有些瘆人:“老家人送的,难得开一次荤。”
煤灰在一旁插话。
【夏夏别听她的,鸡是菜场人送的。】
【卖鸡的让她后天再去。】
【她和老头关起门来叨了一上午,神神秘秘的。】
听到煤灰的话,夏木繁心中疑窦更深。
刘爱珍这只鸡是菜场有人送的,那是谁?为什么让她后天再去?是不是吴大猛已经潜回荟市了?
孙羡兵装模作样拿出笔记本,开始例行询问:“您家里几口人,经济收入怎样?如果拆迁有什么要求?”
刘爱珍听他问到拆迁要求,心头火热,一五一十地将自家情况交了个底。提及儿子,她沉默半晌,眼神似喜似悲:“唉,儿子已经十年没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