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伤口了?”她吓得忙问。
“下午教小桃子打网球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准是撕开了,你帮我看看。”他的表情不似作伪。
她急忙解开他上衣最上面的两粒扣子。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她瞪他一眼,瞪归瞪,却没再帮他把衣扣重新系好,陆世澄的身体散发着一种危险的气息,像电流,通过她的指尖直达到她心里。逐渐地,两个人的神情都开始变得不太对劲,他盯着她的样子俨然猎人要狩猎,她的眼睛也黏糖似的在他身上瞄来瞄去。
那是一种令人意乱情迷的气息,再待下去她非要管不住自己不可。
她从他的房间里跑开了。
可是回房洗了个澡之后,她忽然下定了决心,又过来找他。
陆世澄也刚洗完澡,开门时还在用白毛巾擦头发上的水珠,闻亭丽用两只手抵住他的胸口把他往里推,顺便用脚勾住房门把门一关。前头她已经亲眼确认过了,他的伤口彻底好了。
陆世澄被她一路推到了床边,嘴里说:“这是要做什么?”
“别动手动脚的。”他试图保护自己衣领。
“你要用强吗?”
可当她开始一粒粒解他的睡衣纽扣时,他一下子就吻住了她的唇,当她开始咬他的耳朵时,他索性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她全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他身上是滚烫滚烫的,她自己也快要在他怀里化开了。
他想要她。
她也想要他。
今日不知明日事,这一秒死在彼此的怀里也是好的。
他们要了对方两次。
第一次几分钟就结束了,闻亭丽还在那里失神,陆世澄自己整个人都震惊了。
第二次做起来却是没完没了……
她这样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后来也有点败下阵来,床上这个陆世澄,跟平时那个陆世澄完全是两码事。
结束的时候,她累坏了,他却还是精神奕奕……后来附在她耳边说:“连脚趾头都是漂亮的、香的。”
她没睁眼,笑着咬了一口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
两次他都弄在外面。
事后,她把头埋在他胸前休息,他一遍遍摩挲着她的头发,她差点在他怀里睡过去,最后还是陆世澄轻轻推搡她,这才想起这样相当于两个人公然同居,忙逼着他掩护自己溜回自己房里。
进屋后,她并不肯让陆世澄进自己的房间,却也不放他走:“你说,我们两个像不像在——”
她不好意思说出“偷情”两个字。
陆世澄索性偷情”式地在她嘴边啄一口。
第二天她路过陆世澄的房间,发现他的床单早已换过了一套新的,就不知是夜里他自己换的,还是找人来换的,闻亭丽暗猜是前者,陆世澄从来不让她给别人留下一点话柄。
大家照常下楼用早餐,陆世澄让厨房给小桃子做了她喜欢吃的肉包子和水果拼盘送来,周嫂则是豆浆和油条,闻亭丽这边则是她历来爱吃的粢饭糕和果汁。
用餐时,陆世澄还是往常那副沉静温和的样子,话不高声,目不旁视。
光这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们两个昨晚发生过什么。
闻亭丽在桌下轻轻踢陆世澄的小腿一脚,他也没抬眼皮。
稍后,周嫂和小桃子去花园里玩,陆世澄若无其事跟在后面,走着走着,就把闻亭丽飞快拉到自己嘴边亲一口。
约好了十点钟送他们回九龙,可是陆世澄一直在书房里打电话,后来闻亭丽按耐不住上来去找他,刚好看见陆世澄把电话放下来。
“出什么事了?”
“今早我祖父的葬事已经办妥了。”陆世澄理所当然地说,“我在问顾律师什么时候可以过来帮我们办结婚手续。”
“什么?!”
“什么?”陆世澄露出比她更诧异的表情,“你不是想抵赖吧,昨晚我们——”
闻亭丽赶紧捂住他的嘴巴,鬼鬼祟祟把他推到房间里,顺便用后背把书房门关上,其实他嗓门很低,况且这会儿楼上一个人都没有,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这样做。
他任由她捂住自己的嘴巴,两眼含笑看着她。
“可是你都没有对我正式求婚呢,光口头说说算怎么回事,我瞧你的态度一点也不认真。”
“你先把眼睛闭上。”陆世澄说。
闻亭丽依言闭上了眼,他像是朝书桌后面去了,她强忍着好奇心才没有睁开眼睛偷看,听见他在那边鼓捣了一阵,又回到她身边:“好了。”
她一睁眼,就被漂亮而辉煌的钻光慑住了心魂,那是一套三式的首饰盒,最上面是个小盒子,底下是一条由数十颗钻石串联而成的项链,再下面,则是一顶璀璨夺目的钻石冠子。
陆世澄把其他两样放到书桌上,先把最小的那个盒子打开。
这人一高兴就送她首饰,但当看清楚那是一枚闪亮的钻戒时,她还是不受控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如此传统的举动,却深深震撼了她的心,可见这是最合乎人类心理需求的一种婚前仪式,人人都不能免俗。
陆世澄将那枚钻戒从盒子里取出:“我是个守旧的人,对我而言,婚姻是一辈子的事,若你肯答应我,我会恪守自己的承诺,永远忠实于我的婚姻,永远以一腔真心爱护你。闻亭丽,这次是正式的求婚,你好好想一下要不要答应我。”
没有华丽的表白,只有质朴的真情。
说完这话,他手举钻戒,单膝跪在她面前。闻亭丽早已是泪流满面,等不及把自己的左手伸到他面前:“我愿意,愿意极了,快给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