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程菲一双细眉轻轻皱起,受不住他这样强烈的索吻,更用力地推他,一声微弱的细吟忍不住破出了喉。
姑娘本来就是一副天生的细嗓子,意乱情迷时,声线软得像浸过春水。
这声近在咫尺的轻语钻进周清南耳膜,瞬间刺激得他头皮发麻,浑身肌肉都快要爆裂开。
嫌她抵在前面的两只手碍事,他腾出一只胳膊来,直接钳住她两条细生生的腕骨往后一折,迫使她更紧密地贴向他。
男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力量悬殊,程菲细胳膊细腿本就柔弱,哪里是他对手。
双手被男人反剪到身后,程菲面颊更烫,羞窘到耳根子都快冒出火星,身子被迫往前挺,整个人被摆成了任他予取予求、任意宰割的姿势。
程菲是真觉得自己快死了。
夏季衣物单薄,她身上只有一件纯棉质地的睡裙。这衣服前面有一个大蝴蝶结装饰物,刚好能作为遮挡,所以她里面甚至都没有穿内衣。
软趴趴悬垂的两团,在极度压缩的空间内变了形。
程菲脸红如火,几乎要滴出血来,羞得又想骂人又想哭,柔嫩的唇和舌还在被男人蛮横地吮吻、侵占,整张嘴都是麻的。
滨港和偏远的小县城不同,尽管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平谷区这片的夜市仍旧人声鼎沸,烟火熏天。
程菲家这个小区和夜市只隔了百米不到,喧嚷嘈杂的各色声响从阳台窗户里透进来。
交谈声,笑骂声,还有不知哪家哪户的小婴儿发出的啼哭声。
听着那些声响,程菲面红耳赤,心跳变得更加剧烈。
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唐。
周清南手指紧扣住怀里姑娘的下巴,眼眸微合,气息浑浊,仍只顾着亲她。
姿态强硬、迷恋而又狂乱。
像只溺在水里终于重获空气的猛兽,大口吞噬凶残索取,想要把她连皮带肉给吞进去个活的。
程菲……
程菲……
他的程菲。他的姑娘。他无边深渊里倔强结出的蜜果,他苦寒荒漠里有且仅有一次的暴雨。
周清南唇舌肆虐,困住她锁住她,将她完全囚禁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肆无忌惮榨取她口中的蜜津。
程菲被他亲得脑子晕眩,迷迷糊糊间,意识都有点不清醒了,身子软成一团棉,腿也发软,颠颠打颤站不稳。
周清南察觉,终于暂时放开她的唇。
大手往下滑,托住姑娘埋在裙摆底下的腿根,不费吹灰之力,将人一把捞起,反身放在了旁边的餐桌上。
顺手摁亮了一个开关。
这个开关控制的是入户灯,打开来,灯光瞬间从玄关顶部洒下。
深橘色的一点光,昏黄而又暧昧,徐徐渗进满目漆黑的世界,依稀将空间照亮。
周清南眼皮垂下去。
莹白小巧的身影,坐在桌子上,脑袋垂得低低的,从周清南俯视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副小巧尖俏的下巴。
周清南伸手,把那只精巧的小下巴捏住,抬起来,视线落低,恣意在她身上脸上巡视。
姑娘浓密乌黑的卷发稍显凌乱,披散在肩头,露出来的脖颈纤长,四肢匀称,瓷白里透着被他强吻染出来的微粉色,纯美里增添一丝欲感。
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目光迷离失神,脸颊两侧还各有一团浓艳的红晕,唇瓣也是肿的。
橘色光线将她笼罩其中,她全身皮肤都被涂抹成了一种甜蜜又色情的哑金色,看起来又娇又软,媚进骨子里,一副渴望被他疼爱到死的样子。
周清南一只手掐着程菲的下巴,另一只搜手撑在她身体左侧。居高临下,直勾勾盯着她看,眸光愈发幽暗,深不见底。
这时,程菲也终于缓过劲,神思逐渐清明。
她合了合眸子深吸一口气,接着便抬起眼帘,看向头顶上方的男人。
“乌川的事忙完了?”她试着开口,问他。嗓音出口,破碎沙哑得不成调。
周清南视线依旧不从她脸上离开,瞬也不眨地端详,低声应她:“嗯。”
“……挺快的。”程菲顿了下,蒙着雾气的眼也直直望着他,“我以为你会去很久,没想到才两三天。”
“够久了。”周清南这么答。
听完这句话,程菲心里莫名便泛起一丝涩意。她不知道他去乌川做了什么,也不知道这短暂的两三天里,他经历了哪些事。
程菲想问,但又清楚自己不能问。
都说眼见为实,可是她却发现,关于这个男人,就连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分明很近,却又很远,中间的路途像隔着重重大雾,她只能凭借各种蛛丝马迹来推断,来推测,最后拼凑成这一个模糊的影像。
片刻,程菲眼角略微泛红,望着周清南静默半秒,而后道:“你知不知道,你离开的这几天,我没有一分钟一秒钟,想过你。”
男人大手往下,从她的下颔皮肤游走到她纤细雪白的脖颈,指腹掌心的薄茧肆意摩挲,折磨那片水嫩。
周清南瞳色沉黑,深深凝视着她:“我知道。”
程菲被那粗粝的指掌摩得全身燥痒,脸更红,呼吸不稳,轻轻滚了下喉,接着才继续说:“我也没有一分钟一秒钟,担心过你。”
周清南俯身,额头紧紧抵住她的,合了眸:“我知道。”
呼吸交错,难舍难离。
程菲瞪着他,鼻头酸得厉害,用力吸了吸鼻子,眼中无端便泛起一丝泪光。
程菲顿了下,忽然伸出一只手,绕到底下,在男人劲瘦的腰腹上卯足力气掐了把,低斥:“你今晚是在发神经吗?哪有人像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清楚,见面直接就把人抵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