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点不假。
多年之前,谁敢想那个英语单词都不识几个的少年未来会精通几种语言,游走世界各地投资遍地开花。不过二十多岁的年龄,已经是资本圈任谁都不敢小觑的人物。
前段霍星延出事,来自潮东的关切电话都打到他这里来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捐赠和旧事全部浮上水面。而这些事儿桩桩件件都指向霍星延身在高处心却始终向着低凹处。他是为了云雾还是他本身想这么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成为这样的人。
【老婆,和爱的人携手同行是件幸福的事儿,我想我们的女儿也能经历。】
黎芸千从来不知道抵抗温柔的徐卿寒,【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下次再这么,我亲自收拾他。】
徐卿寒:【他刚还说给我送镶金的茅台。】
黎芸千:【俗!】
九点过了,徐云雾才从屋内走出。身影刚出现在霍星延的视线,他便疾步朝着她而来,一个人走完了全程。
看他一路畅通无阻,徐云雾就知道保镖被撤走了。多半是爸爸提示她,该和霍星延聊一聊了。
思绪细微悸动间,霍星延停在了她的面前,
“云雾,我们聊聊好吗?给我一刻钟,求你了。”
徐云雾同意了,两人相偕去了小区内的咖啡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侧眸可见后院绿荫柳枝,氛围幽静安怡。
霍星延定定地看了徐云雾片刻,主动开口,嗓音低冷,剥不出一丝笑意。
他很认真,毋庸置疑。
“云雾,当时两辆车包夹我,右边是山壁左边是海。我选取的是最有可能生还的方式,车内装了世界上最专业的野外求生装备。”
“先前我车里是没有那些装备的,会临时加装是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我遭遇了类似的险境。但我不想死,我想一直在有徐云雾的地方生活,哪怕总有人在背地里骂我是野狗,只是公主闲来无事消遣的玩意儿。”
“云雾,我承认这次遇险若真要避也能避开,但我多少存了助钱延周破局的心思,放任局势自流,再遇不可控的意外,这才有了后续种种。”
“这是我的错,我道歉。”
至此,徐云雾的神色仍不见一丝波澜。待到霍星延话落,她开口,声线平和冷静,“霍星延,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做了什么都无须和我解释。”
“若真要道歉,该是我,是我一直对你存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想他在意她,胜过所有。
想他爱她,一直安稳地陪在她的身边。
有一段,她都以为她如愿以偿了。
可现实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并且大声朝她叫嚣:霍星延是风,凡人怎么可能控住风。
有些属性刻进了骨子里,任他再克制,类似今次这样的事儿都会一次又一次地发生。选择他,她就不可能真正安稳。
没经历过今次的痛,她还能哄骗自己。
经历过后,她没勇气了。太痛了,与其相比,远走法国的心伤都算不得什么了。
“你先前的表白我考虑清楚了。霍星延,我想我们并不合适,一切就到这吧。”
随着她话落,此间陷入沉谧。
一个说完了,一个惊惶失色。
霍星延来前没想过事情会是这么发展至此。但他了解徐云雾,她是认真的,经历了反复思忖和犹疑。
良久后,霍星延才找回声音,“云雾,有关这个我们晚些……”
他想拓出转圜余地,岂料徐云雾不允许,她打断了他的话,“霍星延,我现在才和你说意味着我已经深思熟虑过了,没必要再拖延了。”
“你没做错,可我的难过也是真实的,对吗?过去我们年少不成熟,是这样;如今你我努力博一个未来,结果仍然是这样。”
“这就是不合适。”
霍星延的惊惶开始压不住,他开始反驳徐云雾的话,“有多少情侣,能做到完全的和谐?”
徐云雾一如既往地冷静,坚硬似冰,仿佛没有什么能将其破碎:“也没有多少女孩子能受得住心上人死去的消息。”
搁她这,霍星延不仅仅是心上人,他还是她少女的初心动,是久别重逢她仍然会为他心动的男人。
白月光的杀伤力,比普通的心上人要大千倍万倍。但这些,没必要同他说了。
霍星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保证以后……”
徐云雾轻而凉薄的笑了声,碾碎了他的后话,“霍星延,你我都清楚你在这类事情上的保证没有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当下一个云中下一个钱延周出现,你还是会这么做的,你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
在他看得见的明处,她的情绪终现波澜。
他的身上带着一股朴素的仗义,除非看不见,看见了定是会出手相帮。
胡连泽,孤儿院的孩子,一笔笔流向潮东的善款,云中,钱延周,她都未刻意地去探查,就有这么多了。这样的特质,叠加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会让各种“刺激” 源源不断冲撞他。
“这样的你很好,但和安稳基本无缘了。而我,无疑是喜欢安稳的。”
“安稳,我可以给你。”
话到这一句,霍星延的声音都开始颤了。他有预感,若这次没处理好他会永远失去徐云雾。那种失去不是距离上的,是未来她频繁地出现在他面前她的眼中心里都再没他的位置。
徐云雾:“我给过你机会,结果就是现在这样。霍星延,你不是我,你永远无法想象在听到你可能回不来的消息时我有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