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要这数百人心心相印,互为臂膀与牵挂才行。一旦敌人集中力量攻击其中一个方位,那个方位上的人怎么忍得住不逃呢?一旦他心生恐惧企图退避,这阵法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
“不错,这阵法中的每一个人,都要具备极强的信念才行。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师姐你忘了,这是朝歌的人。”
师姐恍然,不禁失笑,“也对,朝歌陛下可是出了名的阵法大家,直到如今,朝歌的阵旗与阵盘都是卖得最好的,论起紧俏,连造化宗所出的阵盘,都略有不如呢!”
这对金丹女修见状也不着急了,停在半空中观察,她们亲眼看见袖蝶夫人发疯似的朝这阵法的不同方位攻击,却屡屡失效后,脸上都不禁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才练气,就有如此效果,要是这些人以后都成了修士,真不知这阵法的威力又该有多大。”
“是啊,现在这阵法的强度大概跟玄级阵法相似,光凭袖蝶夫人这金丹初期的修为,的确无法打破。”
“也不知朝歌那位是怎么调.教人的,看这些战士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坚毅。”
“我听说朝歌为了训练兵士抵抗威压,每日让他们在身上背负百斤重物在狂风中奔跑。”
“天啊,这些凡人能坚持下来,也真是难能可贵了。”
“看来是我们白操心了,蓝花阁根本妨碍不了朝歌。”
两名女修刚刚说定,久久攻不破结界的袖蝶夫人自觉大丢颜面,怒气冲冲地停下来,瞪着鲲舟上修士,“你们这是什么邪术!”
铁笛仍在敲着手里的笛子,说道:“夫人不要凭空污人清白,这是我朝歌独有的战阵,夺人命器,损人前程的才是邪术。”
在那哒哒哒的敲击声中,袖蝶夫人越发烦躁,“这又与我蓝花阁有什么干系!”
铁笛:“根据正气盟的调查,蓝花阁名下的妓院馆子多达数十间,每一间里用来待客的宠侍炉鼎少则十几人,多则数十人,这些人每隔几年就会换新人,原来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失踪,这与当初王不化那对师徒所为何其相似?为了保护这些人的命器不被夺去用来壮大邪修势力,正气盟必定要将之清剿干净,不给邪修半点可乘之机。”
“袖蝶夫人。”铁笛大义凛然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正道,我们陛下身为盟主,出钱出力殚精竭虑,为此甚至不惜开罪长生界诸多同道,还请蓝花阁莫要袖手旁观,也为正道做些贡献。”
那结成阵型的轩辕卫一动不动站着,面上都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色,不错,我们朝歌就是正道之光!我们陛下就是大仁大义!
听着这女修满嘴的歪理,再看看这些人满脸的理所当然,袖蝶夫人差点被气歪了脖子,她气势汹汹过来,原本自信能将这群人都打杀在这里,既讨回丢失的货物,又能为元鹭宫出口气,谁成想竟然被这小辈在众目睽睽之下教训!
袖蝶夫人也是做了好多年人上人了,岂能受得住这个气,她当即掏出法器,那是一把拂尘,手柄漆黑,丝线雪白,与她身上蓝紫的华服完全相反。
见她如此,铁笛面色平静,只扬声道:“请夫人体谅我们陛下一片苦心。否则就是与正道作对。”
“请夫人勿与正道作对!”
“请夫人勿与正道作对!”
数百名轩辕卫也齐声呐喊起来,声音远远传出,引来远处之人的瞩目。
这里是东中洲的码头,跟东辰洲一样,东中洲也是一座仙洲,码头上常年都有鲲舟往返,此时远处已经有不少人围观,还有人远远举着玉牌拍摄,想必已将刚刚发生的这一切都发到了玉牌内的网络上,这才是袖蝶夫人不能放手认怂的关键。
她此刻隐隐后悔,早知道朝歌如此强势,就不该在这个地方阻拦,该换个隐蔽所在,此时却是箭在弦上,由不得她不发了!
哒哒哒……
那个女修还在敲击笛子,听得她越发烦躁。
袖蝶夫人怒道:“我蓝花阁可没加入正气盟,凭什么要为正气盟让步!你们朝歌做好事,却要我蓝花阁出血,这也是正道?”
铁笛学着陛下的神态微微一笑,明明瞧着和气,却看得袖蝶夫人更加火大。
“夫人,我们陛下是盟主,陛下的规矩,就是正气盟的规矩,眼下邪修一事引得天下惶惶不安,许多修士不静心修行,企图走歪门邪道,而势单力薄的修行者不敢出行,生怕被夺了命器。长此以往,长生界就成了一潭死水。”
“因此我们陛下才大刀阔斧施行改革,令我们取缔所有不明不白窝藏人口的地方。今日你蓝花阁说要开妓馆,弄了许多低阶修行者来,明日又有什么绿花阁紫花阁的,岂不是帮着邪修混淆视线?据说死在你们蓝花阁妓馆里的修行者可不少,你说得清他们是不堪受辱而死,还是被邪修夺了命器而死吗!”
说到最后两句,铁笛语气中终于忍不住泄露一分恨意,但很快,这恨意就被她藏起,她哒哒哒敲着笛子,仿佛在为自己伴奏。
“袖蝶夫人,我们陛下颁布的这条规定,正气盟中二十六位同盟,十八位元婴大能,五十位金丹真人,可都是签字表示拥护的,难道您还要与我们陛下,与整个正气盟作对?”
袖蝶夫人怒极反笑,“好啊,拿这么多人来压我是吧!什么狗屁正气盟,什么狗屁规矩,我蓝花阁都不认,今日你们休想从这里离开!”
铁笛目光一瞬犀利,“大胆!正气盟可是仙盟承认的正道组织!你不认正气盟的规矩,就是违反仙盟,违反三大宗!那就别怪我朝歌不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