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上个月!厉鸣擅自去朝歌挑事,也是丢尽了霸刀门的脸面!迟小友已经是金丹八层,最迟几十年就能结婴,若非经天与迟小友交情好,你这就是为门派招惹了一个未来的元婴!究竟你是我霸刀门的长老,还是别派插进来的奸细!这么屡次三番地败坏霸刀门的名声!”
白敬贤这番话落地,终于叫王不化微微变了脸色,厉鸣面上的烦躁散漫也没了。
王不化不得不拱手道:“掌门这话严重了,他只是个孩子,好不容易结婴成功,想出去炫耀炫耀,也是天性使然,绝非是想要败坏门派名声。”
这时白经天噗嗤笑了一下,“孩子,三百多岁的孩子吗?”
厉鸣的脸绿了,恶狠狠地瞪了白经天一眼。王不化警告地看了厉鸣一眼,说道:“更何况,朝歌一事,上回掌门已经罚过了,总这样旧事重提,在小辈们面前也显得小气。”
白敬贤冷哼了一声,“上回罚那一次,不过是门派内的规矩,如今迟小友就在这里,厉鸣长老还应向他赔个不是。”
厉鸣脱口而出,“凭什么!”
“够了!”王不化警告道:“为彰显我大派风度,你还不快向人家道歉。以免又损了门派名声。”
当着白敬贤、白经天以及孟梁两位长老的面,厉鸣阴着脸,拖拖拉拉了地转向迟一悬,他先是上下扫视着迟一悬,然后才斜着嘴,拉长了调子吐出一句,“对不住了小皇帝——”
【这个大不敬的贱婢!】
迟一悬庆幸出门没带迟满那具复制体,要不然迟满现在已经扇着翅膀冲上去要扇厉鸣大嘴巴子了。
他在心里安抚了迟满两句,还要按住头上冒火的白经天,一时有些忙碌,也就懒得回应这句不诚恳的赔礼。
不久后,迟一悬和白经天出了大殿。白经天气得踹了一脚旁边的山石,“这两个老匹夫,早晚要杀了他们!”
迟一悬:“你小声点。”
白经天回身看他平静的面色,自己也慢慢冷静下来,他道:“让你失望了,那贱人这么嚣张,还是只能让他在悔过崖关两个月。”
迟一悬问道:“白门主看着也很厌恶他们,就没别的法子治他们?”
白经天摇头,凑近低声道:“两个元婴,王不化还是元婴巅峰,哪怕是我母亲全盛时期想要杀掉王不化,也要费好大功夫。连累你也要受他们的气。”
迟一悬摇头失笑,“我走这一趟,原本就不是冲着弄死厉鸣来的,不是你说请我在霸刀门住一阵,让我参观你们的藏宝楼吗?”
“你性子真好,竟然还能有兴致。走,咱们这就去!”白经天就领着他穿过连接两座山峰的铁索桥,往藏宝楼所在的临月峤而去。
日头从临月峤渐渐移向相隔半个霸刀门的悔过崖。
悔过崖前分外冷清,只有风刀霜剑不停呼啸。
厉鸣一踏进来,就感觉自己的修为被冻住,他猛地打个哆嗦。悔过崖是霸刀门用来惩戒弟子的场所,在这里,修为会被限制,弟子只能用肉身之躯硬抗,进去几天,出来就是个血人。
还没有过元婴长老被罚到这里的先例,因而这里的禁制只能压制厉鸣两分,让他受些冻。
厉鸣:“就不能在这里弄个阵法,再将我那些宠侍都带过来?”
王不化道:“孟梁那两个老东西天天都盯着,你就别想了。”他教训了几句,“何家满门你都杀了,作甚留下个何念远?留也就留了,一个废人,这辈子都没有走到仙洲的一天,你还非要找人陷害发配,做这么多画蛇添足的事情!”
提起何念远,厉鸣脸色扭曲了一下,“当初我去收徒,他还瞧不上我,我就看不惯这种假清高的东西!天才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跪在地上求我别杀他一家老小。哼。我就要让他求助无门痛苦发疯,叫他知道谁是天,谁是泥!”
“好了!”王不化不耐烦听他讲这些,“你就在这里先安分两个月。”
厉鸣显然不甘愿,“师尊,那臭女人明显就是针对咱们师徒,你打算什么时候下手?”
王不化:“还不到时候。”
厉鸣想问怎样算到了时候,但这句话还是憋了回去,面上露出些担忧神色,“师尊,我也不是为着自己出气,只是我担心没有我在,那女人趁机联合孟梁二人对付您可怎么办?”
王不化眯了眯眼睛,“若我猜得不错,那女人的修为肯定还没有恢复。”
厉鸣忙道:“那您还等什么呢?”
王不化骂道:“榆木脑袋!没个正当借口,我怎么好跟她动手!你先在这里安分呆着,我还得去一趟西极洲。”
王不化匆匆走了,孟长老亲自盯着厉鸣走进悔过崖,才又将阵法开启,梁长老过来看了一眼,“怎么样,能关住他吧?”
孟长老笑道:“放心,这阵法已经加强了,别说他修为只剩八分,就是十分修为全上,也打不开这结界。”
几日后的悔过崖上,厉鸣躺在阵法的阵法之内,身下是高床软枕,旁边还有一对人偶给他吹笙弹琴,桌上还有美酒,除了没有用来发泄的宠侍,日子过得跟在外面没什么分别。
直到天边一声惊雷震醒了他。
厉鸣睁开眼,感应到霸刀门内的灵气朝着聚来峰的方向汇聚,他一下坐起来,惊道:“那不是白经天的洞府?他竟然要结婴了!怎么可能!不,不对,是聚来峰旁的客苑。”厉鸣脸色阴鸷下来,“竟然是那人……”
聚来峰旁灵气翻涌,灵花灵草皆在汇聚而来的磅礴灵气中竞相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