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稽之谈。”万家主冷笑一声,“万家要他们的女儿妹妹做什么,去请白主簿带人过来,把这群人都驱散走。”
小厮连忙去办。
万家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拧起眉头来,叫来管家::“家中今日可有采买丫鬟?”
“未曾。”管家说完,想起一事,脸色有些犹豫。
万家主立刻发现:“有什么事情直说。”
管家低头:“小的想起一事,几日之前,忽然有一个乡下的妇人求上门来,说要找马管事卖女儿。”
万家主脸色一冷:“竟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何不早说?”
“小的知道后也问过马管事,但马管事矢口否认说没有,他是三少那边的人,小的也不好多管。”
一想到家中最不听话的老三,万家主脸色更沉:“老三人呢?”
“出门听戏去了。”管事连忙回答。
万家主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听戏,去把人叫回来。”
又斥责:“把马管事捉来,我要亲自审问。”
马管事正发愁采买丫头的事情,颜色出挑的实在不好找,之前寄予厚望的赵馨主动送上门,结果姿色也只是平平。
因为这个少爷没少怪他办事不利,再这样下去他的差事不保。
马管事想起城内有几家的丫头长得不错,但家境富裕绝对不会卖女儿,一时有些挣扎。
也许他可以干一票大的,直接把人掳走送去丰州,到时候即使把上河镇翻一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
没等马管事付诸行动,大管家带着人闯进屋内。
“带走。”
马管事连声喊道:“我是三少爷的人,你不能随意办我。”
“不是我要办你,是老爷有话要问你。”大管家冷笑。
马管事暗道不好,很快被推到了万家主跟前。
万家主眼神冰冷:“我问你,可曾动过镇上好人家的女儿?”
马管事知道事情败露,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万家主看他脸色哪里还能不知道真相,上去就是一脚:“混账东西,老夫说过多少次要小心行事,你们竟敢拐卖良民。”
马管事被踹的一脸血,他不敢擦跪地求饶:“老爷,是三少吩咐的,主家那边说要貌美的丫头,三少便让小的寻摸。”
“大多都是采买来的,只有少数几个家中不肯,小的一时糊涂才动了邪念。”
万家主冷笑:“混账,他难道不知道拐卖良民其罪可诛。”
“老三人呢,怎么还未回来?”
管事忙道:“已经在路上。”
万家主心中恼怒至极:“几个,你们拐带了几个?”
马管事惊慌失措,哪里还敢再隐瞒:“六个,只有那六个丫头是拐来的。”
“人呢?”
“藏在城东的宅子里,派人守着,绝对没有被人发现。”
万家主冷笑:“只怕有人早已发现,如今做筏子对付我万家。”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老三不过动了几个小丫头,那群人居然敢堵上万家的大门。
他掰着扳指,眯起眼睛:“你亲自去传信,让老三不必回家,先去把人处理掉。”
“记住,要处理的干干净净,决不能被抓住任何把柄。”
声音中透露的冷意让人心惊胆战,马管事知道他话里头的意思,顶着满脸的血离开。
万家主余怒未消,大管事低头问:“老爷,那外面那些人怎么办?”
万家主拧起眉头:“白峰那边可有回音?”
大管事忙道:“派去传信的人说白主簿不在县衙,未曾见到人。”
“好一个不在县衙。”万家主冷笑起来,“我看他是翅膀硬了,眼看我万家要失势便急着要找下家。”
“老爷您的意思是,黄县令才是幕后主使?”
万家主冷笑:“除了他,上河镇上还有谁敢跟万家掰腕子。”
“姓黄的自打来了上河镇便处处与老夫作对,这次只怕早有准备。”
万家主认定是黄县令设局,心中更加警惕,打定主意要把人处理干净,到时候即使黄大人有心为难,拿不到证据也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的事,此时地牢中还关押着猴脸。
猴脸被曹家人狠狠收拾了一顿,虽然咬紧牙关没松口,心底却已经吓破胆。
此时他还对万三少有一丝希望,指望他能把自己捞出去。
地牢里混天暗日,猴脸蜷缩在满是跳蚤的稻草堆里舔舐伤口。
蓦的,他听见牢头们在喝酒说话。
“你们听说没,丢了的孩子找到了。”
“找到了,被拐走的孩子还能找到,在哪儿找到的。”
“你肯定想不到,人是在万家找到的。”
“万家,这难道是万家把孩子偷走的?万家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谁说不是呢,黄大人这次大怒,说一定要严惩。”
“别到最后还是只处置几个小喽啰就好。”
“说起小喽啰,咱们这儿不还关着一个,人爹娘过来问他还咬死不说,现在人都被找到了,我看他的小命也到头喽。”
“万三少可都说了,就是这些下人自作主张,一切与他无关,要砍头也是先砍他。”
猴脸一个哆嗦:“不,不是我,下令拐孩子的是万三少。”
牢头掏了掏耳朵:“你在浑说什么,可有什么证据?”
猴脸不吱声。
牢头嗤笑:“没证据就闭嘴,死到临头还攀咬万家的少爷,别以为几句空话就能把人拉下水,你啊,就等着菜市场砍头吧。”
另一个更是夸张的说:“听说人血馒头治百病,到时候我也去弄几个尝尝味道,不过这人心眼坏的很,他的血不会是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