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山(100)
回家的车上,林一山闷不吭声,许愿故意找话题:“周三中午去哪吃?”
“你张罗吧。”
“李望喜欢吃风味吗?”
“东南西北的菜都吃过了吧。”
许愿一想,可不是,冬天吃东北菜,夏天吃云南菜,上大学吃上海菜,回家吃家乡菜。
“他打算一直吃四方吗?”
“不然呢?又没有媳妇给做。”说着看许愿一眼,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
“我今天没打算跟着你,真的。”
许愿疑惑,特意说这个,应该是看出什么。“我知道,于兴非叫上你,害你事也没谈成。”
林一山开车漫不经心:“梁束就是梁子吧?现在还惦记你?”
许愿不知道林一山从哪听说的,想说他捕风捉影,可那又不是空穴来风。
“我应该大度地放你一个人去,不应该掺和。让他们看到你变得有多好,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认同我。”
“认同。我认同的人,谁敢不认同。”
两人同时笑了,林一山收敛笑容,说道:“梁束还不错,可惜他认识你晚了。”
“哼!我当年太木,梁束也太内敛……他认识我比你早好吧?”
“大雪那天不算认识吗?”
许愿别过脸去,十分肯定地答:“不算。”
两下沉默,许愿用指甲挠了挠林一山手心:“我到你们公司上班,你真没认出我来?”
“没有。”林一山很诚实,“只是觉得眼熟,真的好眼熟啊,像是好多年前就认识的人。”
“变化有那么大么。”
“不是模样变化大,是人的状态,差别太大了。”
许愿沉默,那一天的状态,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林一山知道他想起奶奶,紧了紧她的手说:“对不起。”
那个大雪的傍晚,许愿如愿乘上回家的火车,火车行驶一段后停运,许愿被困在车上一晚。
第二天上午,许愿辗转到达奶奶家,发现很多亲戚和邻居都来了。
正月初六早晨,独居的奶奶没有点火烧炕,烟囱直到十点多都没冒烟。平日里奶奶很早就点火烧炕,姑姑发现异常,进屋一看,奶奶已经去世,身体余温尚在,面色安祥,并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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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如约而至,三人一顿午饭从中午一直吃到下午四点,眼看赶不上火车,林一山才结帐。
火车站进站口排了好长的队,高大的李望杵在人堆里,整个头都浮在人群之上,林一山和许愿跟着他随着人群往前挪,李望说:“得了,我又不是没坐过火车。”
林一山作势拉起许愿要走,他又“哎”了一声,对他们俩说:“我明年开春回来,你们得在家里招待我。”
话不能说太满,来年开春他迟迟没有回来。
眼看着绿叶封山了,林一山才想起那位滑雪爱好者,打个电话过去问,人家说今年不回了,帮人弄网店呢,卖东北无公害农产品,还问林一山,要不要买点笨黄瓜、面芸豆啥的。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四点自然醒,才意识到今天不用码字了,已经写完了。居然有点小失落。
关于下一本写什么,心中有很多模糊、零碎的东西,还不成体系,又翻翻晋江,彻底被众人的文案带跑了…
于是决定,暂不开预收,想好了再写,写完了再开。这样更新的时候,你们可以在评论里随便吐槽、提议,我默默记下,以后改进,不至于影响当篇文的走向。
引用 想飞的田园猫 的话:我想写的是小说,不是说网文、爽文。
虽然假装清高,还是想留住你们——我处女作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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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
私下里, 于兴和舒意聊到许愿, 聊到最后,舒意给了于兴表了个态:“朋友就是朋友, 不作道德评判。”
朋友就是朋友,不作道德评判。这句话掷地有声,不知道舒意是怎么想到的。
原来在许林二人公开同居的初期, 岳海涛找过于兴喝酒。找前女友的同学喝酒, 可见岳海涛是有多孤独、多苦闷。
酒精刺激下,岳海涛先是痛阵许愿无情,刚和他分了手, 转身就和林一山鬼混;又说许愿阴险,明明知道他劈腿女同事,却一直不挑明,心机很深;又说自己虽然跟左小萱有那种关系, 可他从来没动摇过,一直想跟许愿结婚,左小萱也是刚分了手, 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只能靠同事帮衬,一个仗义相助, 一个感恩戴德,才发生了关系。最后,岳海涛酒都倒不进杯子, 抖着嘴唇,泪眼模糊地说:“我真他吗的傻X!很早之前,有一次吃饭,他突然让许愿吃慢一点,我这句话搁你说,就没什么,可事后越想越不对,他跟许愿早就有一腿!肯定是!我操!”
于兴听得脊背发凉,这个细节他也恍惚记得。于兴的描述,跟他了解的许愿相差甚远,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岳海涛的话,谁远谁近他自然清楚,可同为男人,看到岳海涛颓废的样子,又心生怜悯。
事后,于兴把岳海涛的话转述给舒意,向她求证,许愿是不是真如岳海涛说的,早就另结新欢,一直把岳海涛蒙在鼓里。
舒意对细节不是很了解,可她太清楚许愿的为人,也早看清岳海涛的嘴脸,她懒得跟于兴解释,丢给他一句话:“朋友就是朋友,不做道德评判。你小心点,别被渣男洗了脑。”
许愿拢了拢自己的积蓄,谋划着贷款买一个小房子。林一山早有打算,先是想装修二人“初夜”那个房,看许愿不为所动,又想把许愿现在租住的房子买下来,许愿也不同意,林一山又觉得跟白扬楼上楼下住着,将来自己人老珠黄,白扬正当年,保不齐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别的不说,万一跳个广场舞,如果不住楼上楼下,勾搭起来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