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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品牌店已经到了商场选址阶段,同时,李明澜在挑选代言人。
说起国内女明星的名气,投资商推荐盛夏。
“再说吧。”李明澜有几个候选人。
投资商坚持要让盛夏来试镜。
李明澜满口答应:“我们把这几人都约来见见面,大家谈一谈,代言人的选择不是只看人气,也要看对方的气质是否和品牌理念相契合。”
到了约定的那天,最大牌的盛夏没有来,——她去了国外的电影节,她的助理打电话来道歉,把时间改在三天后。
投资商又说:“还是给盛夏最后一次机会吧,我见过盛夏本人,是个很有气场的女强人。”
李明澜同意:“既然你极力推荐,那我们还是见一见吧。”
如果盛夏再耍大牌,就能让投资商死心了。
凭着狗仔爆料的那张背影,李明澜知道,孟泽和盛夏有联络的。
她又找上军师,她在儿子的房间踱步:“你说,她知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不知道,我关上福尔摩斯的游戏之后,就没有再开过。”
“她会不会向我示威?”
李深还没有回答。
李明澜自问自答:“算了,我现在是信他的,他不说,自有他的道理。”
李深从编程书里抬起头:“你不打算给他正名扫黄的冤屈?”
“深仔,在你面前我就不装了。”李明澜拉了椅子坐下,“我有点害怕,害怕又是一个残酷的真相,我当年不等他,我真的做错了,如果他不在墙上涂鸦莎士比亚的诗,而是涂写我的名字,我可能都怀疑他恨死我了,但他不恨我,哪怕我当年笑着和他说,才不会等他。”
李深彻底合上了编程书:“再残酷也是他走过的路。”
李明澜没说话,趴到桌上去,她的头发落到脸颊,盖住了她所有的表情:“深仔,你陪我去吧,不然,我这么笨的人,怎么能通关福尔摩斯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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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澜到办公室,前台说,盛夏已经到了,正在里面和投资商谈话。
李明澜正要过去,运营组有一人喊住了她。
她转头说:“深仔,你自己随便坐,我一会儿就来。”
李深在一个挂着休息室牌的房间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开门。
是正要聊电话的盛夏,她见到李深,却不接电话了。
李深冷淡地抬眼。
盛夏突然开口:“你认识孟泽吗?”
“嗯。”
“你和他……”猜都不用猜,因为长得太像。
“我知道,我和他像极了。”
在机场见到李深的那一眼,盛夏就觉得这人很像孟泽,但当时她以为是错觉。
她转身关上门,坐到李深的对面:“你和他真的很像。”
“盛夏小姐和他很熟?”
“一年见不到几次面,不过,在从前见面时,对他有些了解。”盛夏又问,“你叫什么姓名?”
“姓李。”
“果然姓李。”
“盛夏小姐知道我?”
“我猜的,我曾听他讲过一个姓李的女孩,叫明什么的,我不知道他的孩子这么大了……”
“我姓李,和他没有关系。”李深冷淡得很。
“抱歉,我无意干涉你们的私事。”盛夏就要站起走人。
李深又说:“而且,盛夏小姐,你和他传过绯闻。”
盛夏坐回去:“是狗仔捕风捉影。”
“无风不起浪。”
盛夏冷下声:“我和他清清白白。”
李深比她更冷:“你们都有进派出所的经验,如何脱得了干系?”
盛夏又笑:“你胡说什么?要是我的律师来取证,我能告你诽谤。”
“我怕你不告。”李深气定,闲闲靠着椅子,“近期,盛夏小姐是有私生活八卦吧?要是再加一个十几年前的违法记录,不知道盛夏小姐会掉几个代言?”
盛夏打量李深。
他这般气定冷傲的姿态,分明就是当年的人。
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原来是有备而来,你要什么?”
“盛夏小姐,息怒,我要个真相。”
“要真相,找警察,再不济,你问他。”
李深垂眼:“他一生好强,是个顶骄傲的人。”
直至听见李深这句话,盛夏才真心笑起来:“那倒是,他这个人就没有穷途落魄的时候。”
“盛夏小姐和他的绯闻是真的吗?”
盛夏却说:“我第一次见他,他是二十三岁,样子像个高中生,他打量我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他有故事。”
但这个故事,不是她设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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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诺和孟泽在初见之后,凭着他当时的打量目光,她觉得这人和大多数男人无异,见色起意罢了。
他问:“你能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为了钱,杜诺什么都能干。
母亲的手术需要钱,术后疗养也需要钱。
杜诺早年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生了重病,杜诺出来工作几年,攒下的钱在两次住院里就几乎花光了,她算一算,自己需要再打工十几二十年才能攒下母亲的手术费。
什么来钱快,杜诺就去做什么。
杜诺把联系方式给了孟泽。
他一直没有联系她。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骗了。
她答应了另一个老板的条件,去夜总会唱歌,她喜欢唱歌,歌声也好听,找个自己喜欢的爱好来工作,起码不那么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