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又说:“是我的基因。李明澜能生出这么聪明的儿子,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高山蝶柔声安抚:“下个月就高考了,你有什么事情都等孩子高考完,再和他谈。”
“我为什么要和他谈?我不谈,我要和李明澜谈。”孟泽来回踱步,“猪脑子还没有消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儿子。”
就在孟泽以为一切风平浪静时,李深突然被爆料另一段视频。
丁晴衣衫不整,楚楚可怜,和她拉扯的李深倒像是真流氓。
有了上一张照片,又再加这一段视频,李深的声誉可谓是雪上加霜。
当高山蝶把这个消息告诉孟泽。
孟泽面无表情:“明知道丁晴不是什么好人,还非得和她搅和一起,看来还是被李明澜的智商给拖累了。”
高山蝶担忧:“高考前出这么大事,会不会一蹶不振?”
“山蝶,你联系他。”孟泽躺在庭院的摇椅,悠哉地摇啊摇,“我来为他指点迷津。”
*
人是联系上了,但是李深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来。
当天,孟泽在屋顶眺望。
荒芜的绿道上不见人影。
他突然觉得自己住这里不方便,距离地铁站和公车站都有些距离。下了车要步行很久。
早该让高山蝶告诉李深,车费不是问题,打车过来就行。
孟泽在猛烈的大太阳下烤了一会,突然被一把伞挡住了光。
高山蝶说:“不要站在这里晒,不然又要起疹子。”
绿道上空无一人。
孟泽接过高山蝶的伞:“山蝶,还是你对我好。”
走两步,孟泽又说:“备些菜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不能让他到他妈面前告我的状,说我招待不周。”
“好啊。”高山蝶也不能说不好。
在孟泽阴晴不定时,最好的方法就是依着他。
*
孟泽做足了恭候的架势。
李深来得不算太慢,第二天。他到了。
他瞒着父母,到了孟泽别墅的门前。
高山蝶去开门,见到李深的帽子和口罩,她却是凭着直觉知道这就是李深:“小哥哥你来了。”
孟泽赤脚坐在草地上。
他没见过一眼的儿子,忽然长得和他一样高。
李深脱下帽子和口罩。父子俩在这一刻都面无表情。
孟泽看了一眼高山蝶。
高山蝶上前,在孟泽的脸颊上印了一个文。
这是李明澜和Mike Sharp上过娱乐新闻的姿态。
李深无动于衷。
矮桌上有一瓶酒。高山蝶拿起空杯,倒上来酒:“小哥哥请用。”
李深:“未成年人拒绝烟酒。”
孟泽抬头,笑了:“初次见面,我是孟泽。你的眼睛真漂亮。”反正他肯定不会夸李深的下半脸,因为那是像李明澜的。
李深反应极其淡漠:“嗯。”
“坐吧。”孟泽从草地上坐起来,换到椅子上,他翘起二郎腿,“你来得比我预计的早,我以为你要考虑得更久,才会来见我。”
“哦。”李深坐下了。
孟泽:“你除了眉眼和我一样,其他的没有遗传到多少,这板起脸的样子是跟李大哥学的吧?”因为李深有柔和的嘴唇线条,不似孟泽的凉薄。
李深一声不吭。
孟泽打量着儿子。他儿子的气场和他是一致的,但儿子不是在他的教育下长大的,这板起脸的样子当然是跟外人学的了。
“哦,对了。你的学习成绩肯定不是遗传自李明澜。”孟泽的笑容淡了下来,“李明澜又骗了我一次。”
李明澜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早该死一百遍了,如果不是偶然遇到肖兴飞,他这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
孟泽敛起笑,骤然露出一阵阴冷之色:“你很冷静,没有李明澜的咤唬。”
“哦。”
孟泽的手指在扶手敲了敲,二郎腿换一个方向,缓缓地问:“对了,李明澜呢?”
“不在。”
“去哪了?”孟泽像是不经意才想起,随口说,“好久联系不上了。”
“不在。”李深不想掺和上一代的恩怨。
孟泽追问:“去哪了?”
“不知道。”李深一问三不知。
“闹成这样了,她还不管你吗?这人怎么当妈的。”儿子被逼成这样,她竟然也不露面?孟泽没什么耐心。
现在的他是一个火药桶,一切和李明澜有关的东西,都是引爆的导火索。
空气闷燥,浮动着“啪啪”的火星子。
孟泽放下腿,看着李深:“我们来谈个交易。”
李深:“什么?”
孟泽:“你给我联系李明澜,我给你对付肖兴飞。”
李深:“这涉及李明澜的隐私,不方便透露。”
“凭什么?”孟泽猛地拍了桌。
酒杯摇晃两下,倒了下来,再滚落草地。洒出的红酒溅到了他的赤足。
红色液体淌过白净的皮肤尤其醒目,孟泽觉得自己被割出了血似的。他抬头说:“你不知道,李明澜有大把大把照片在我手上,我完全可以毁了她!”
其实李深知道。李明澜曾经吹嘘,她在某人的镜头下美若天仙、倾国倾城。如今听来,李深猜出了这些照片的尺度不一般。
孟泽自顾自地说:“李明澜当年还是很可爱的,我以前偶尔回味回味,现在没兴趣了,多少年没看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