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镖师实录+番外(335)
陆蓥一说:“你做个毛的决定啊,一个死宅男跑国外冒什么险去。”
张雪璧说:“lulu你凭什么看不起宅男啊!”
郑老咳嗽一声说:“Sprite还是去一下吧,我们需要你和蓝影的技术。”
陆蓥一说:“他不去。”
张雪璧说:“我去!我草,陆蓥一我一把年纪了,你让我自己决定自己的事好不好。”
陆蓥一叹了口气道:“我管不了你了。”
李景书淡然说:“我自然和我家少爷同去。”
郑老上下打量了李景书一番说:“李先生当年在L省的事件中帮了我们军方大忙,这次能够有您坐镇,我们自然欢迎之至。”
陆蓥一疑惑地看向李景书道:“景叔你认识郑老?”
李景书摇摇头:“未曾亲见,如雷贯耳。”
郑老笑了起来:“您的名字在我们这批老兵当中才是如雷贯耳,还有燕归燕馆爷,如果有他在就更好了。”
“他身体不行,不再走镖了。”李景书淡淡道,从他嘴里说来,这一趟任务便也就成了一次普普通通的走镖,陆蓥一听了心中也不由得定了不少。特工、间谍这些东西都离他有点远,然而一旦想明白这也就是一趟信镖,自信便回到了他的身上。
郑老道:“那么我再确认一下,这次会出任务的人是陆总、卓副总、李烟烟女士、张雪璧先生以及李景书先生。”
“还有我。”不知什么时候,房立文重新回到了这间房间,他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里却燃烧着闪亮的火焰,“我也去。我必须去!”
陆蓥一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卓阳轻轻拍了拍陆蓥一的手,示意他不要插手了,于是,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下来。
第177章 送别
半个月后。
宴席上觥筹交错, 山珍海味摆满桌子, 人们频频举杯,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 谁也看不出他们中的许多人即将开拔海外, 去完成一趟艰辛的任务, 或许不再能回来。
卓阳走到百里旬身旁坐了下来,后者正在自斟自饮, 脸上挂着有些吊儿郎当的笑容。看到卓阳走来, 他便腾出一只手举了举杯,卓阳凑过去, 和他碰了一下。
百里旬说:“你还真是长大了, 我走的时候你连喝一小杯啤酒都会倒。”
卓阳面不改色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你身上有血腥味, 白天你干什么去了?”
百里旬闻言竟然真的闻了闻自己身上,随后道:“真的?我还以为已经洗掉了。”
卓阳笑了笑:“血腥味是最难洗掉的东西,我们这种人身上的血腥味又格外难洗。”
百里旬哈哈一笑:“我倒不知道你现在成了一个哲学家。”
“所以,你下午去杀谁了?”卓阳如今已经知道了百里旬的身份, 他隶属国安部特别行动小组, 并且有一个特别中的特别身份, 他是清道夫,负责清除一切需要清除的人。
百里旬顿了顿:“蔡知临。”
卓阳惊讶地看着他:“蔡知临?”
“我们中间有奸细,你已经知道了。”百里旬边说边自顾自切着他的小羊排。羊排烤得很嫩,一刀切下去流出香浓的肉汁,叫人闻了食指大动。他说,“我们既然得到了葛顺的消息, A国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次搞这个镖师选拔赛,也是我们想要看看对方在我们这里都埋了些什么眼线。”
“万珏和蔡知临?”
“万珏基本已经排除嫌疑,有问题的是蔡知临和他背后的人。你还记得那个存在感很低的人质皮埃尔吗?他本来就是蔡知临特意安插进来的眼线,当时我们的人装出干掉你们的时候特意放过了他,这小子逃了出去,我们这半个月顺藤摸瓜,终于在今天把蔡知临那批人一网打尽。”百里旬看了卓阳一眼,“说起来暂时你们也要忍一忍,你们现在是黑市户口。”
卓阳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现在明面上,我们是一群死人?”
“对。”百里旬说,“有一批镖师在出任务的途中无意间遇上了一群犯罪分子,不幸罹难,消息已经放出去一阵子了。”他说,“怎么,这个事情你不习惯了?我看你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
卓阳改了个话题,问:“这次我们去A国,你不去吗?”
百里旬吐出一块骨头,干脆用手抓着羊排的两边边撕边啃起来:“我不去,我另外有任务。”
卓阳顿了顿问他:“百里叔,你打算一辈子这么下去吗?”
“什么叫一辈子这么下去?”
“居无定所,四处涉险。”卓阳说,“我没记错的话,我16岁的时候,你27岁,我今年已经29了,快到而立之年,而你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百里旬的手微微停了停,随后苦笑起来:“这羊排烤得火候不够,好像没以前那么好吃了。”他拿过一旁的餐巾纸擦了擦手,而后端起酒杯,自顾自倒满了跟卓阳碰了一下,而后一饮而尽。“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他说,“在国家让我退下来之前,我就必须一直走下去。我也没那么伟大,你别以为我是话本小说里忠君报国的那种英雄,我只是觉得做这一行也挺好的,好吃好穿还有很多钱花,而且很刺激。”
然而每吃一口美食都要担心其中有没有下毒,有再多的钱也未必能够保证自己一定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如果光靠物质享受的诱惑,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条路上一直勇敢无畏地走下去。卓扬看着百里旬,默默地替男人又斟满了杯中酒。
时间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曾经百里旬是一个成年人,卓阳是一个稚嫩的少年,他们两人间存在着不仅是年纪上,还有阅历上、经验上、眼界上种种的差距,可以说,一个未成年的少年和一个成年男人几乎如同两个物种,而现在,时光匆匆而过,他们两人如今已经可以平起平坐,做一样的事,喝一样的酒,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能喝过对方,就像百里旬再也没法在卓阳面前摆出长辈的样子,后者也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乖乖听他说鬼故事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