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一笔谈(142)
只是他……
月生海看她沉默下来,还以为自己的一番关切打动了她,不禁用上几分真情说道:“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向我开口,我一定为你尽力,我待你如何,你心里明白。”
江墨一怔,头一次让人这么直白地表明心迹,不禁有些慌乱不知所措,脸上红了一阵又一阵,一掐就能滴出血来。
月生海也是头次和一个姑娘说这样的话,自己也愣住了,接着看她面红耳赤,红润润的粉颊十分好看,这情形又让他觉得有几分宽心几分欣喜。
江墨默了半晌,慢慢收敛起心神,正正经经道:“月公子美意,江墨万不敢承情,只怪江墨福薄。月公子生于簪缨之家,自是高人一等,而江墨不过一介草民,三尺微命,如何高攀的上?”
“这话……”月生海淡淡看着她,“可是你的真心话?”
“我纵有此福分,却不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江墨对上他的眼,“月公子方才那一席话,应当和那门当户对的姑娘说。”
月生海并不是愚顽之人,沈江墨是什么脾性,他自认多少了解些许,她说一不二,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是不愿意。
她既不愿意,他又何苦纠缠不休。
他走时,特意留下句话:“这狐狸且放你这里,过两日我再来看它。”
江墨轻轻点头,“我定仔细照看好它。”
月生海驾马走远了,江墨才关上院子的两扇木门。
这恐怕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会对她说出这些真心话的人,也是为数不多的真意待她好的人……如此一想,不免心情失落了些。
“这位月公子情而不痴,倒是个明白人,可惜了你。”
蔺傒文低沉冷淡的嗓子传入她耳内,江墨抬眼望过去,见他立于门廊之下,身姿颀长挺拔甚是好看,他怀里还抱着那只昏迷的狐狸,奇怪的是那狐狸居然已经醒了。
江墨微抿着唇不作回应,走近前去看狐狸,这狐狸大概生性活泼,在他怀里撒欢得厉害,两只爪子在他衣襟处抓挠不止,她觉得有趣,看得出神,伸手想逗逗它。
他忽然揪着狐狸尾巴将它往前一抛,那狐狸爪子在空中惊慌乱舞,一瞬间又灵巧落了地,跐溜一下往前跑了,接着钻出了门。
“诶——”江墨急忙要去追它回来,丢了可不好!
那狐狸出了院子,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望,两道清亮的目光透过那两扇木门交错打开的空隙,看见站在门廊下的那人,他擒住那姑娘的手腕将她拉回去,在她撞入怀里时,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脚步一转回屋。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空中传过来,“走。”
是那个男人的声音。
狐狸抬起爪子挠挠脸,那根狐狸尾懒洋洋地来回扫晃,晃得人眼花,细看之下那尾巴竟一分为九,跟着它纵身一跃跑远了。
床榻落下了床幔,他光裸着伏在她身上,唇瓣贴着她的颈子,轻声道:“我看他倒值得你托付终身,我掐算过,倘若你愿意,他会是你的良人。”他的手心往她腰间探去,将她再揽紧两分。
江墨侧着脸,目光游移于床幔之上,现下还是白天,窗口有日光漏进屋来,那日光又罩住了床幔,床幔透进来的是一道淡淡的光束。
原本放在她腰间的手顺势摸上了她的腿,他微微抬起身,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上,问她,“你意下如何?”
“这话你要是早说……”言下之意,是她的确有那个意思,但她话还没说完整,顿感身下异痛。
江墨皱着眉头,她还没习惯情`事,身子还那么青涩,他就这么冒失粗鲁地撞进来,疼得她直冒汗,身体紧绷这,脸更红了。
他淡道:“太紧了,放松。”
江墨的脸朝外,只能一手去揪眼前的床幔,想把自己捞上来,才不至于不可自拔。
蔺傒文动了动腰,说:“你的话没说完,想说什么?”
江墨确确实实,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她还未启唇,似嗯似啊的一阵轻吟自鼻腔自喉咙溢出,这绵长柔腻的叫唤听得她自己先耳热,他动起来越发不知收敛,她急忙抓取了身旁的棉被咬在齿间,模糊了那丝丝缕缕的淫媚声色。
***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他俩,差点把正事给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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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春秋
江墨诊完最后一户人家出来,日头已经悬在了西边,早早敛起了刺眼的锋芒,十分地圆润可爱,看起来倒比那金盘还讨喜。
那户人家的媳妇儿送她出来时,神叨叨地左顾右盼,然后忙拉着她走到一旁小声说:“姑娘可听说了那事?”
江墨不明所以,摇头问:“何事?”
那媳妇儿掩着嘴,“近日城内死了好几个人了,都是夜里神不知鬼不觉就出了事,听说死状实在瘆人,眼见这天就要黑了,姑娘可得早些回去。”
这几日江墨没进城来,所以这是她头一次听说,“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
那媳妇儿摇头,“官府查了几日也查不出半点头绪来,最近更是闹得人心惶惶,满城风雨,不过我听说很有可能是妖怪所为。”
路上,江墨边赶路边想事情,这段时间她碰到的妖怪不少,除去她屋子里那坏妖……还有在破庙里碰到的那两个,会不会是他们?
江墨加紧了脚步,回去得走好长一段路,今日又比平时多耽搁了一些时间,就怕天已黑她却还在路上。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老道,他一见她就赶忙过来,“天都这样晚了,你怎的还在路上?这几日城里可不太平,闹了好几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