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是哪儿的？”或许不是在训练场上，张林也比训练时和气一些。

“花山。”钟玲一板一眼答道。

“长安省花山？”张林虽然知道钟玲是外地人，但没想到这么远。长安在华国西部，南江在东部，一东一西相隔遥远。

“嗯。”钟玲点头。

“这么回事啊！”张林若有所悟，然后问，“你爸妈是做什么的？”

“他们是农民，种地。”钟玲说。

张林点点头，过了会儿问：“那你怎么认识崔建民的？他是你亲戚？”

“不是，”钟玲摇头，“是另一个叔叔介绍的。”

张林想了想问：“那你假期就在宿舍过？不去崔建民那儿？”

“不去。”钟玲不想去找崔建民和于海，毕竟自己和他们非亲非故，还是不要给他们添麻烦。

张林好像不着急走，对摊主喊了声：“老板，来碗牛肉面。”

说完张林也在塑料登上坐下，对钟玲说：“那你假期干什么？”

“就看看书，跑跑步。”钟玲老实回答，像考试似的张林问一句她答一句。

张林好像有点不高兴：“不练球？”

“球馆不开，没球，练不了。”其实钟玲很想练，但她到底没敢去找管理员要钥匙。

“要是球馆开门呢，你练不练？”张林今天好像特别有耐心。

钟玲眼睛一亮猛点头：“练！”

这时面条做好了，老板把面端上桌，张林把牛肉面换到钟玲面前。

“教练，那碗是我的。”钟玲指着张林端走的那碗蔬菜面，心想是不是教练想吃蔬菜面，要是他想吃，她就给他吃，然后自己再点一碗。

“我就吃这碗，那，我这碗给你，咱俩换！”张林说完不等钟玲同意就开始吃。

钟玲只好吃张林那碗有牛肉的面，边吃边想，教练真奇怪，为什么不喜欢吃牛肉的呢，明明她觉得牛肉的更香更好吃。

吃完后，张林说：“八点半到球馆集合！”

“啊？”钟玲不解，“教练，球馆不开门。”

“叫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干嘛！”张林说完就走了。

钟玲茫然地看着张林的背影，不明白张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虽然不知道张林为什么要叫自己去球馆，但钟玲还是提前二十分钟就从宿舍出发去体育楼。

没有学生的校园安静到有些冷清，钟玲快速穿过教学楼和操场。

到了体育楼，门果然是锁着的，钟玲趴在门上往里看。

“趴门上干嘛，又想当门神啊！”

钟玲一激灵，回头一看果然是张林。

“教练，门没开。”钟玲提醒张林。

张林没理钟玲，直接走到门口，然后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咔哒，门开了。

“教练，你有钥匙啊！”钟玲又惊又喜。

之前钟玲每次来球馆门都是开的，而张林都不在，钟玲从来没见他开过门，压根没想到他竟然有钥匙。

知道张林竟然有体育楼大门的钥匙，钟玲看张林的目光不由有些崇敬。

平常那么严厉都没见这孩子崇拜自己，结果一把钥匙竟然就做到了，张林真有点啼笑皆非。

做完准备活动后，张林没有直接开练，而是站在场中央，看着钟玲说：“钟玲，你知道排球的本质是什么”

排球的本质？排球不就是一个球么？

“是，球？”钟玲不敢确定，小心试探着答。

“我是说排球这项运动。”张林不耐烦，“钟玲你记着，不管是排球还是篮球足球还是什么球，本质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字——赢！”

“竞技体育本质就是要‘赢’，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要赢！”张林声音铿锵有力，他拿着一个球，抛起，挥臂击球，球越过球网砸在地上。

“发球，接球，扣球，还是拦网，这些都是手段，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让对方接不住球，”张林又拿起球一个重击，球直奔钟玲旁边空档，钟玲伸手想接，但球已落在地上。

“为了赢，对方的球你要拼命接住，而自己的球要想法设法让对方接不着，只有这样你才能赢！”张林目光灼灼吼到，“记住了吗？”

“记住了！”被张林感染，钟玲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那就来吧！”张林喊道，“让我看看你能不能接住我的球！”

张林站在原地，钟玲去到对面。

她刚站到网那边，球便砸了过来，紧接着球一个个地飞了过来。

“接球！别傻站着！”

“快点，再快点！”

“注意击球点！你那样球都飞外太空去了！”

伴随着一个个高速飞来的球，球场上又响起了熟悉的狮子吼。

钟玲手忙脚乱地开始接球，张林的球和他的脾气一样，火爆强硬，球速快力量大，钟玲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对方的球要拼命接住！拼命接住！拼命！

前面又飞来一个球，眼看就要落在地上，耳边响起张林的话，钟玲伸出手臂，飞身一跃。

砰！球弹了起来！

“好！”

耳边传来张林的声音，钟玲一看张林正带着笑意看着自己，钟玲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接起了这个难度极大的球。

钟玲开心极了，自己能接住教练的球了，太，砰！

一个球直直的砸在钟玲脸上，钟玲晃了晃才站稳。

“这就是不专心的下场！”张林喝到，“继续！”

钟玲还没来得及品味接起球的喜悦，又面临这下一波更猛烈的攻势。

许久之后，钟玲瘫在地上。

张林愉悦地拿起电话：“老伴，中午烧几个好菜，我要带个孩子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