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乐回过头，看着容清目光含笑：“竟然只多了一分，哥哥。”

容清定定的注视他良久，随即露出一个与往常一样的微笑。

“你赢了，容容。”

听到他承认，容乐的笑容带着些少年意气，那双容清很熟悉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他。

“哥哥，你欠我一个要求。”

容清垂眸：“你想要什么呢？”

容乐含笑道：“嗯……这还真需要好好想想呢，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哥哥不会耍赖的，对吧。”

容清的目光温柔到有些恐怖：“不会的，我的承诺对你永远有效，因为我再也找不出比你还要有趣的人了。”

他的眼眸幽绿，深邃的仿佛蕴含浓重的黑暗，他缓缓扬起一个略带诡异的笑容。

“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吧，容容。”

……

图书馆里。

百越正在调查，被一个电话打断思路，他接起电话：“喂，怎么了？出成绩了，怎么样……什么，第一？！”

他当场就震惊了。

难道他这么有当老师的天赋吗？！

百越回想了一下自己教的数学，很确定都是正常的高中知识，并不可能让一个普通学生瞬间变成学霸。

容乐解释说因为自己数学是弱项，其他的成绩都很好，如今补课后连唯一的弱项也变成了优势，所以才会有这么好的成绩。

“的确值得恭喜……你先去房间等我，钥匙在脚垫下面，我过一会儿就回去。”

百越打完电话，目光盯着面前的书册。

他并不是来工作的，而是来调查这所学校。

秋海私立高等学校，以独特的制度闻名于世，从这所学校出来的学生无一不是精英，然而他们却都对这所学校鲜少提及。

经过调查组的调查，密大确认这所学校的神秘指数超标，而即将从密大毕业的他，得知这所学校隐匿着能够污染人类，操控人心的生物的时候，决定调查这所学校的异常。

在这里待了几天后，百越就发现这所谓的制度指的是神圣指控。

这个学校的鬼能够污染着学校里的学生，披上人类的皮囊，它虽然不能直接离开这所学校，却能控制着已经被污染成鬼的人类潜入到社会中。

这是足够可怕的传播性污染，所带来的后果也难以估量，如果放任其继续成长下去，难以想象秋海会变成什么样子。

百越的脑海中闪过几个可疑的人选，有几个是必须接近观察的，也有明显是鬼的存在。

教师队伍的污染概率格外严重，这也侧面说明了整个学校都已经在鬼的掌控之中。

不过……

百越的脑海中闪过一只嚣张跋扈的绿眼猫猫。

这个少年倒是没有嫌疑，虽然初次见面的时候在办公室有过争端，但他显然没有计较他为什么会有那么过激的警惕性，反而兴致勃勃的缠上了他。

他虽然也怀疑过容乐是不是另有目的，但在他各种无理取闹的性格下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这种傲慢的小鬼……绝对就是来折磨他的！

学校的图书馆装修豪华宽敞，却少有人过来，百越在这里翻找到往年的学校资料，那个时候的秋海还没有所谓的神圣指控，就像普通学校一样。

一直到前年，一座神像耸立在了大门和教学楼的中央，一切就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变化。

百越心烦意乱的合上书本，推回书架，想到宿舍还有人等他，干脆起身离开这里。

他看过所谓的指控之日，那种混乱和疯狂昭示着这所学校即将堕入深渊，人与鬼在这种环境下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因为所有人都被同化成了最可怕的样子。

互相残杀，肆意取乐，积分至上主义……

百越忽然不愿去想容乐在指控时会是什么样子。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是容乐先挑起了这个话题。

教师宿舍里，容乐坐在椅子上忽然提问：“老师，你见过指控之日吗？”

百越：“见过，怎么了？”

“你觉得，指控之日很有趣吗？”容乐慵懒的缩在宽大的椅子上，眯着眼睛问道。

百越：“根本就不能用有趣这种形容词吧，倒不如说……”

“很恶心？”容乐笑了下。

是了，他才刚转入学，没有被同化也很正常。

百越打起精神认真道：“容乐，不要沉迷秋海的指控制度，千万不要觉得这是正常的，这里很危险。”

他生怕容乐听不进去，没想到容乐突然笑了：“什么啊，你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啊。”

少年轻笑着，清瘦的身躯微微颤抖，他歪了歪头：“你来秋海不是真的要当老师吧？我听二年级的学弟说，你看起来和其他老师不一样……老师，你是来调查秋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