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逸繼續說：“告訴經理，不管他是真傻，還是裝傻，隻要他把屍體交出來，一切好說。但是如果他不交屍體，那就是罪。”

說完，曹林逸帶著我推門離開瞭。

“唉，警察，真不是經理偷的……”

顧思一遍遍的“不是”還在耳邊，我們已經走出瞭富力集團。

我看著曹林逸，問：“所以你懷疑經理在裝傻？你覺得他真的會交出屍體嗎？”

“近期我會派人盯著他，等著吧，我會讓他承認的。”

盯梢

五

其實曹林逸猜測的十分合理。

大傢都是成年人瞭，怎麼可能看到什麼事，就被嚇得神志不清？

這個經理，絕對是在裝傻。

但是我們也沒什麼證據，再加上老板一直在那裡擔保經理絕對不會偷屍體，所以我們也就離開瞭。

但是大傢的註意力始終放在瞭經理身上。

每當我來到富力集團門口，我總能在集團對面的公寓門前，看到蹲點的曹林逸。

我：“又在盯經理呢？”

曹林逸點頭，眼神沒有看我，始終看著經理的方向：“是的。”

“我發現你有點不太對勁。”

“哪裡？”曹林逸終於擡頭看我。

“小崔說，你把派去監視亞嫿企業的很多警察都派來瞭這裡，就好像認定瞭經理就是偷走屍體的兇手。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並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是經理，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我和曹林逸對視。

我看到瞭曹林逸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他嘆瞭口氣：“我已經去問過公司裡的其他員工瞭，林經理的爸爸原本也是總經理，就是因為陳大明，才導致公司破産。而林經理願意來富力集團幹違法事情，就是想有朝一日替爸爸報仇，他有足夠的動機，偷走屍體，借著偷屍一事，讓陳大明身敗名裂。”

我有點疑惑：“等等，陳大明公司？破産？假的吧。還有，為什麼偷屍一事，會讓陳大明身敗名裂？陳大明死後屍體被偷，又怎麼會名裂呢？”

“這個你就不知道瞭，從昨天我獲得的機密文件來看，陳大明的陶華企業連年虧損，現在已經是名存實亡瞭。”

“什麼？”我驚訝地看著曹林逸，好像曹林逸說的是火星文：“你再說一遍，我怎麼沒聽懂？這麼大的一個公司，竟然已經名存實亡？”

曹林逸點頭：“是的，你沒有聽錯。雖然經理已經將這份文件在網絡上公佈，但是大傢的反應都和你一樣，是不相信的。那麼大的一個公司，亞嫿企業的兒子女兒如此大手筆，一定是謠言。不過雖然陳曉明和陳曉蓮隱瞞得好好的，但是經理一定會想，隻要他偷走屍體，再以高額勒索，那麼隻要亞嫿企業支付不起這次費用，那麼就必然會被大傢懷疑。亞嫿企業逐漸倒閉的消息就自然會有人信瞭。”

一想到陳曉明那一副“一千萬是小事，我一定會用錢贖回爸爸屍體”的模樣，再加上陳曉蓮對用一千萬贖回屍體的驚呆模樣，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瞭。

“難怪，我就說哪裡不對，陳曉明和陳曉蓮都是富二代，為什麼對這一千萬的態度天差地別。原來是因為公司名存實亡瞭，妹妹的反應是正常反應，而哥哥是想隱瞞這一點。”

可是，一想到這，我感覺我整個人都在抖：“那麼他們還會用一千萬買屍體嗎？”

沒有這一千萬，我該怎麼還錢？

曹林逸：“這就是我不告訴你的原因，不過你別擔心。我覺得當下要抓住經理的尾巴，把屍體給找到。他們想要隱瞞就隱瞞吧，五百萬是他們答應給你的。到時候找到瞭屍體，就算他們給不瞭五百這麼多，五十萬應該也有。你就拿著它，去還錢吧。”

“謝謝你。”

“不，應該是我謝謝你。謝謝你們當時資助我上大學，不然我還當不瞭警察呢。而且還不一定有戲呢。如果到時候陳曉明死活不還，那我們就衆籌，先把你借的五十萬的這個骷髏給填瞭，然後你慢慢還。”

我深深向曹林逸鞠瞭個躬。

*

因為曹林逸的幫忙，我的心情好瞭很多。

也讓我更加有瞭信心。

我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我決定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寫成一部虛構的小說，發佈到網上。

很多讀者都在替小說裡的“我”感到擔心，有讀者相信我們的判斷，經理一定是裝傻。

但是經理不止裝傻，而且還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狡猾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