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用那樣瑟縮而警惕的眼神，提防著周圍的一切，活得像個笑話似的。

可是現在的她，已經修煉到無堅不摧。

外表錘煉的戰衣，便是她敢於迎面生活的盔甲。

時頌能行，她能行嗎？

鄭可嵐陷入深深的泥淖般，無法自拔，又想從裡面掙脫而出。

時頌不想逼她，隻有自己下定決定要走的路，才不會任人輕易的摧折。

“如果你考慮清楚的話，明天帶上你的作品去世爵找我，我期待你的加入。”

說完這些，時頌拍瞭拍她的肩膀。

感觸到鄭可嵐輕微的顫抖，什麼也沒說，走瞭出去。

回去的路上，莫桑說，“副總，你對鄭可嵐就這麼心慈手軟，她不見得會感激你。”

時頌莫名的看她，“你怎麼聽見我們的對話的？”

門明明是關著的。

莫桑悻悻的說，“那傢屬樓隔音太差瞭，我就算沒打算聽，也沒辦法……”

“……行吧。”時頌無語。

莫桑擠瞭擠她的肩膀，“副總，你真的覺得，她會答應你嗎。”

時頌笑回，“她會的。”

“這麼確定？”莫桑好奇。

時頌看著沿街的景色，沉重的心情似乎好瞭很多。

“鄭可嵐的本性不壞，能這麼做，是被錢慧傑逼急瞭，我相信隻要有個橄欖枝伸出來，她一定會從淤泥中爬出來，而這樣的人，以後會更加抓住每一個機會。”

“可是副總，那也不必讓她簽約世爵吧，她出道這麼多年都沒什麼成績，以後就能保證紅起來嗎？”

時頌想瞭想說，“你知道人最大的動力是什麼嗎？”

莫桑歪著頭，好奇，“興趣？愛好？”

時頌輕笑，“這是其一，其實，除瞭興趣之外，人生最大的動力就是恥辱瞭，那些毀不掉我們的，都會成就我們。”

莫桑和她並肩走著，若有所思。

感覺現在的時頌，如同個聖人般看破紅塵似的。

“副總，你真厲害，懂這麼多。”莫桑道。

時頌眸光微閃的垂下，莞爾一笑。

“沒有人希望能懂這些，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自己一生順遂。”

而這些，隻不過是她曾經走過的路罷瞭。

——

與此同時，醫院內。

從急救室出來後的向珊珊已經蘇醒，臉色蒼白的如同紙張，極具破碎感。

這樣的女人，沒有人會不憐惜。

可薄明恒例外，他是沒有心的怪物。

“你在這幹什麼，出去，我不想見到你！”

向珊珊說著厭惡的話。

可是聲音虛弱至極，看起來沒什麼殺傷力。

薄明恒從沙發上站起來，挑瞭挑眉。

雙手支撐在床邊，湊近她那張驚恐的臉。

“你不想見到我，我就要走嗎？你不想和我結婚，二十天之後，還不是要嫁給我？”

薄明恒掀開譏誚的唇，溫柔似的執起她的纖纖細手，在手裡把玩著。

“你也不必驚慌，我來不是為瞭刺激你的，畢竟，我可不想娶一個死人。”

他多情的聲音，說著最無情的話。

向珊珊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是沒有力氣。

“那你來幹什麼！隻要你不出現，就不會刺激到我！”

聞言，薄明恒挑眉，“話怎麼能這麼說呢。”

不過，他並不在意，俯身到她的耳邊，輕輕吐息。

另一隻手，扶著她的臉，讓她無法掙紮。

“其實，我來這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向珊珊的唇幾乎都咬破瞭。

薄明恒每次碰她，都讓她無比作嘔。

她不說話，薄明恒自言自語的說，“這件事事關我大哥，你就不好奇，我大哥把你送來醫院後去哪瞭嗎？”

“薄明恒，你少離間我和寒驍！”

隻有事關薄寒驍，向珊珊才有這麼大的反應。

薄明恒高興極瞭，舔瞭舔她的耳垂，笑著。

耳邊機制的笑聲，讓向珊珊全身麻痹，簡直快要瘋瞭！

“你個禽.獸滾開啊……唔！”

向珊珊罵人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他捏住瞭臉頰，嘴發不出聲音。

薄明恒舔瞭舔她嘴角的血，嗜血的說，“噓，別當我的面罵我，你知道的，我很瘋，萬一在醫院和你做些什麼，也不是不可以。”

向珊珊目眥欲裂，身體因為恐懼而陣陣顫抖著。

他就是瘋子，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