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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我(9)

作者:尼瓦 阅读记录


這時大大的字幕屏插入,上面寫著我的臺詞——“該死的施暴者,我會再次把你送進地獄!”

門打開,外面陽光普照,冬日的暖陽曬得人皮膚癢癢的,像爬瞭一層細螞蟻。外面沒有複活的吳東山,我終於從紛亂的“腦補”電影裡抽離出來,回歸瞭現實。

快到上班時間瞭,我想我得盡快打掃豬圈然後喂豬然後去告訴那個該死的死老太婆離我的豬圈遠一點,在我的豬把她兒子吃光之前,誰也別靠近我的豬圈。

我會對那死老太婆說:“我的豬病瞭,看著像五號病,你這兩天不要過來,不然把你的豬傳染瞭。”我確定這個理由絕對有效!

臨出門時我註意到臥室的窗簾太小,擔心有人窺視到不該看的。那個死老太婆就很喜歡偷看我的臥室,以前我不鎖門的時候她還經常進屋翻我的東西,不能不防。

我再次回到臥室,使勁把衣櫃往窗戶那邊推,衣櫃有兩米多高,兩三米長,推動它對我來說不是一件輕松的事,但我還是做到瞭。

就在我打開衣櫃打算找一身幹凈衣服換洗時,我註意到櫃子頂上有個很陌生的行李袋抻瞭出來。

我用撐衣桿把袋子挑下來打開一看,樂瘋瞭,裡面竟然是一大堆成捆的人民幣。數瞭數,足有三十五萬之多!

贏傢通吃

我把錢藏在竈房的煤堆裡,又怕臥室裡的血腥味太重,所以特意調瞭幾包味道最大最難聞的農藥噴遍瞭整個屋子,連竈房也沒放過。

我敢斷定吳東山絕對沒有清清白白賺錢的本事,因為他就是個五毒俱全的爛人,隻會偷蒙拐騙搶,就算搞到錢也會立即揮霍在賭桌上,因此我判斷這錢他肯定來路不正。

一個聲名狼藉的壞蛋帶著一筆來路不正的巨款突然玩起瞭消失,任誰都隻會覺得是這個壞蛋帶著錢跑路瞭。

我想隻要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抹掉吳東山的死亡痕跡,隻要我不留下任何證據,那我就能瞞天過海,逃出生天。

我一邊開車一邊在腦子裡快速演算各種可能發生的緊急狀況以及相應的應對措施措詞,考慮到也許不久後就會和警察打交道,我想我有必要盡量少講假話,多講真話,以免露出馬腳。

首先的一點,我不能否認吳東山回過傢裡。畢竟除瞭我兒子外,肯定還有其他人看見過他回傢,我不能在容易被戳穿的事情上撒謊,這樣會導致滿盤皆輸。

其次,僅靠我自己是做不到萬無一失的,我得找個幫手。唯一且最佳的選擇就是瘸老四,瘸老四有一輛電瓶三輪車,每天在外面到處跑來跑去收破爛,由他來幫我處理那些髒東西最合適。他還做過泥瓦工,我正需要他幫我刷墻鋪磚掩蓋那一屋子的血跡,更重要的是,他是個心軟的老實人,我求他、逼他、騙他他就會就範。

剛上班我就被吳主任叫去瞭辦公室,他要我一五一十把遺體丟失的詳細過程告訴他,我如實說瞭,他神色古怪地自言自語:“真是邪瞭門瞭!誰會那麼手欠把個死人搬進水溝裡藏著?”

我不明所以,問瞭吳主任兩遍他也不耐煩跟我解釋,我人微言輕不受重視,隻好去問其他同事。

原來昨晚上的那起車禍同時還導致瞭一名摩托車駕駛員的死亡,隻是由於昨晚的拉煤車太多,路上的痕跡被掩蓋瞭,交警才沒有發現公路另一側有一輛摩托車翻下瞭山坡。直到今天上午有人看到瞭屍體才報瞭警,警察到現場四處勘察,這才發現瞭被藏在排水溝裡的男屍。

我也不禁要問:“真是邪瞭門瞭,誰那麼手欠把死人藏在排水溝裡!”

我渾渾噩噩地上瞭兩個小時的班,心裡一直驚慌不寧,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鎖門瞭,臥室裡那一堆罪證很可能已經被人發現。我越來越無法忍受這種恐懼到心髒發痛的感覺,便趁著經理過來問我怎麼瞭的時候以孩子在學校出事為由向他請瞭兩個小時的假。

我把車子開得飛快,十幾分鐘就趕回瞭傢裡,好巧不巧,女兒放周末回來瞭,她乖乖坐在門口地上,正在看一本封面是兩個男人在接吻的小說,看見我的車來瞭她才慌慌張張地把小說藏進一旁的行李箱裡。

我註意到大鐵門上還掛著一個U型鎖,這把鎖隻有我自己有鑰匙。

我停好車,女兒迎瞭上來,臉色不好看,“媽,你啷個意思哦,放那麼多鎖做什麼,害我白白等幾個小時。”

我隨口問:“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好送鑰匙來給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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