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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经年故人归(74)

作者:来往皆过客 阅读记录


蘇祿緋有些無奈,隻得道瞭聲“好。”

自在野性未消,能不能聽他的指令,全靠那日它的心情。

除夕日,皇宮前舉行瞭大儺儀,蘇祿緋還未正式襲爵,沒有參加由定康帝親自主持的驅祟儀式。此起彼伏的爆竹聲與喝彩聲,傳至宮外,熱鬧至極。隻是濃煙極易引起蘇祿緋的喘癥,她沒有出府,而是在清園中,破例地飲瞭一杯屠蘇酒。

禮親王府和左老夫人早早派人送來瞭節禮與餺飥,蘇祿緋親自接瞭,後面便由言昭雲在前院招呼京中各官員世傢的走動。未時言筠還沒有歸府,蘇祿緋在清園小廚房裡,看霜兒擺五辛盤和百事吉,樂得清閑。守歲和元日,赤緹和秦淺笙都不在,這個節過得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正月初二的時候,皇後召蘇祿緋入宮,先去鴻慶閣上瞭香,便去瞭仁明殿一起用膳,太子與太子妃,昭寧公主皆在。申時三刻回瞭東海王府,她便有些困倦,窩在軟榻上便睡瞭過去。這一覺,便睡到瞭天黑。

清園一片寂靜,遠處零星傳來幾聲爆竹聲,蘇祿緋借著窗外的燈籠,將窗扉推開瞭一個縫隙。冷冽的寒風吹醒瞭她有些昏漲的頭腦,卻看到蘇何立在廊下。

蘇祿緋有些詫異,蘇何也聽見瞭屋內的聲響,立刻上前見禮,“少主。”

“阿爹回來瞭?”蘇祿緋示意他進來說話,蘇何應瞭一聲,進到屋內,隻燃瞭外廳的燭火,把溫在茶爐上的熱水中加瞭一勺桂花蜜。他單膝跪在榻前,將杯盞呈給瞭蘇祿緋。

“幾時瞭?”有些餓瞭,她還以為才亥時剛過,沒想到蘇何說道,“回少主,子時二刻。”

“你來瞭怎麼守在這?長鳶呢?”

今夜值守本應是長鳶,蘇何不知如何作答,便接過杯盞回道:“掌令在槐園。”

槐園臨著清園,比較小,近來才收拾出來。蘇祿緋圍攏貂裘的手一頓,低頭問正在服侍她穿鞋的蘇何,“我院裡的這些人,怕不是在掌令那兒受罰呢?”

蘇何答道:“回少主,您即將襲爵,開府在即,掌令有些事要交代。”

邁入槐園,蘇祿緋便見燈火通明的正廳前,黎周為首的四人在紮馬步,玄翼之主豐渡立在階梯之上,青棠則在暖閣內稟報著什麼,修長的身影映在窗紙上。另有四人懸白翼腰牌,蘇祿緋隻認得為首的是喬渲。

衆人見到蘇祿緋,紛紛跪地行禮,她將貂裘解下遞給瞭豐渡,說道:“我餓瞭,找點吃的。”便挑簾進瞭暖閣。赤緹見到蘇祿緋,緊繃的臉色緩和瞭許多,揮手令青棠退下,起身將閣中的熏香滅瞭。

“阿爹你瘦瞭”,蘇祿緋看著他眼下的烏青,比原來預計的初四入京提早瞭兩日,想必是日夜兼程趕回來的,有些心疼,拉著他坐下,一邊命蘇何將桌上的冷茶撤走,換上瞭一壺新茶,一邊搭在他的腕間,細細診脈。

果不其然,常年勞累身體已是虧空,肺腑之間的舊傷有複發的跡象,而且剛從他不自覺地轉動左手手腕,想必是左肩舊傷也感不適。

蘇祿緋診完脈也沒有多說什麼,倒瞭一盞新茶遞給瞭赤緹,裡面隻有黃芪和枸杞。赤緹接過,一飲而盡的功夫,蘇祿緋對著閣外的豐渡道:“大半夜的紮什麼馬步,都散瞭。霜兒,兩碗雞湯素面。”

灃渡聽出瞭蘇祿緋言語間的怒意,大氣不敢出,見赤緹並未有異議,便躬身領命。豐渡雖貴為玄翼之主,但因著六年前鹿姬之亂中,蘇祿緋為他求情才得以活命,他的生殺大權現下在蘇祿緋手中。

鹿姬本是西域小國宗室女,貌美嬌麗,被國主作為禮物送給瞳山之主,以尋求庇佑。起初因其性子柔靜善良,在瞳山行事又謹小慎微,頗得赤緹寵愛,時常被帶在身邊。至定康十五年,鹿姬見數年來掌令身邊的寵姬換瞭許多個,唯獨她最為長久,便生出瞭母憑子貴的心思。但她又遲遲不得身孕,思來想去決定與當時的朱翼副使茍合懷子,趁著赤緹不在瞳山之時,攛掇當時的青翼、朱翼和玄翼之主殺蘇祿緋,欲為其子奪少主之位,並許諾衆人黃金美婢和長久的權勢。

青翼與玄翼並不知實情,三翼之主請的醫師確認瞭鹿姬腹中胎兒為男嬰後,隻覺得,相比蘇祿緋這個女孩,背後還有昔日瞳山高手鳩尾護著,而鹿姬隻是個玩物,她生下的男嬰更好被他們操控,就算赤緹事後追究起來,虎毒尚不食子,大不瞭最後去母留子以平赤緹之怒,便同意瞭鹿姬之舉。豐渡為當時玄翼之主的義子,他不反對也不贊成鹿姬之舉,但總覺蘇祿緋為掌令的血脈,驅逐好過濫殺,便勸說義父放其一條生路,殊不知正是此舉,為他自己贏得瞭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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