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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中歌(270)
作者:六耳圆圆 阅读记录
“怪道你、你出現時金光滿身,宛若仙女下凡,原、原來是背負天意而來。”
夢齡一喜,忙問:“萬歲,那太子殿下不用廢瞭吧?”
朱見深還未答話,張元吉先一步開口:
“萬歲,太子殿下與您相克,還望您慎重啊。”
朱見深低首不言。
夢齡怒目瞪向張元吉:“你這妖道,暗害我師父,還敢在這裡蠱惑萬歲,挑撥他們父子關系,當真可惡!”
張元吉先是露出訝異的表情,接著作深深惋惜狀:
“師妹對太子果然一往情深,為瞭護他,不惜違背本心,血口噴人。”
萬貞兒徐步踱來,擋到他前邊,直面夢齡,搖頭嘆道:
“你這姑娘,也太傻瞭,張天師乃修道之人,與你又有同門之誼,你這麼空口誣陷他,會遭反噬的。還不如跟萬歲說,我找人綁瞭你,為的就是逼太子就範,總歸咱們交情尚淺,我也習慣瞭髒水往身上潑,無非是多磨幾句嘴,你也不至於受到天譴不是?”
想起小院裡所受種種,阿綿臨死的模樣,夢齡一雙秀眸登時變得通紅通紅,暗暗捏緊拳頭。
太子卻知萬貞兒在故意激將,一旦夢齡把火燒到她那裡,皇帝勢必收起那份憐愛,無條件偏袒到她那邊,當下立即出聲提醒:
“夢齡,莫立危墻之下!”
夢齡一個激靈,急忙斂去心頭怒火,轉向朱見深:
“萬歲,夢齡有證據。”
萬貞兒與張元吉對視一眼,目中皆泛起疑慮。
朱見深問:“什麼證據?”
萬貞兒猜:“難不成你也有一封信要呈給萬歲看?”
“不錯。”
夢齡頷首,直視著朱見深,一字字道:
“萬歲,師父也給您留瞭一封信。”
“我?”朱見深震驚萬分,說起話更加磕磕巴巴:“舅、舅舅何時給、給我留瞭信?”
“那幅燕子離巢圖,便是他留給您的信。”
“啊?”
“您若不信,就差人將它取來,一看便知。”
一騎快馬馳向乾清宮,半柱香後,取回那幅燕子離巢圖,展開在皇帝面前。
夢齡擡手指向廊柱下的巢穴:“萬歲您看,這兒還有隻小燕,可是當年我們全傢搬走,無一人留在老宅,哪裡來的小燕?師父就不一樣瞭,他遠離京城,亦是離巢,但紫禁城這座巢穴裡,卻留有他的親人。由此可見,這幅畫不是為傢父作的,而是為您。”
朱見深眸子點亮:“巢中小燕,是、是朕?”
“不錯。”夢齡點頭,又指向樹上的老燕:“這隻老燕是師父,他遙遙相望,並非不想回來找您,奈何隔著風雨,無法與您相見。”
萬貞兒、張元吉目光一碰,心思暗轉。
朱見深疑惑不已:“他、他是堂堂國舅,何來風雨?”
萬貞兒附和:“是啊,國舅地位尊崇,所經之處,大傢敬還來不及呢,哪有人敢攔?”
張元吉接話:“師叔厭倦紅塵,一心避世,阻隔在中間的風雨不見得是人,許是他那顆避世的心,不容許他再踏回紫禁城這繁華之地。”
“不。”夢齡語氣篤定,“風雨不是他的心所起,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朱見深忙問:“何人?”
“萬歲您再看,這魚的尾柄像隻小扇子,明顯是鯽魚的品種,鯽魚卷成圓,蕩起水浪——”
白皙的指尖指著河中那尾鯽魚,夢齡冷冷瞟向張元吉,意有所指:
“圓鯽圓鯽,是誰在攪弄風浪呢?”
帝王呼吸一滯,趕緊睜大瞭眼睛去瞧,確認過後,兩記眼刀攸地射向張元吉。
張元吉臉色驟變,一顆心登時慢瞭半拍。
萬貞兒微微冷笑:“單憑一條魚就硬說是天師所為,也太牽強瞭些!”
“娘娘莫急,師父給的暗示可不隻這一處,還有呢!”
夢齡不緊不慢,玉指輕輕點向畫中密密麻麻的雨線:
“萬歲您再細看,平日裡的雨,或斷落成珠,或連成直線,形狀大小,都比較勻稱。但這上面的雨線不是,看似成線,卻個個頭粗尾細,均勻不一,倒不像是線,更像是——”
“像什麼?”朱見深追問。
夢齡又冷冷瞟向萬貞兒,緩緩吐出一個字:
“針。”
昨晚,那枚鋒利銀針拈在李尚食指尖,閃著泠泠寒光,往她的眉心逼近。
正是這個契機,她看清瞭由頭到尾越來越細的針身,剎那間悟通瞭此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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