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齊悠確實在思考那個問題，到最後她才反應過來反複糾結本就不是她的風格。

見她欲言又止，程楓快速打瞭轉向燈將車停在路邊的停車線內，他拉上手剎側過身看副駕駛裡安靜坐著的姑娘，“所以你的答案是什麼？”

“你得正式點。”

齊悠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沒好意思擡頭，“總得讓我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你說呢？”

說完她才擡起頭，目光複雜的看向對方。

此時程楓心裡的喜悅已經爬上眉梢，他忍不住伸手握住瞭齊悠的手背，“上回是我唐突瞭，總覺得這些話用玩笑帶過會更加自然。”

“不怪你，畢竟我也挺喜歡開玩笑的。隻是在感情方面，可能我遇到過這樣的狀況，所以還挺顧慮的。”

齊悠沒跟周嶼說過，她上大學那會談過一場撕心裂肺的戀愛。

對方是大她一屆的學長。

兩人在社團認識，起初齊悠就覺得對方特別照顧她，各種玩笑追問對方是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學長直接承認，兩人火速墜入愛河。

可在面臨學業結束時，學長為瞭順利抽身各種難聽的話都說瞭出來，更直言齊悠就是開玩笑太過頭自己無法拒絕才答應。

往後那幾年，齊悠幾乎拒絕和異性交往，直到周嶼回來，直到遇見程楓。

程楓跟她的前男友不同，他有責任心會照顧人，加上從不在她面前開玩笑。

所以當他開口說瞭唯一的那句玩笑之後，齊悠才會出現反常情緒。

車內一片安靜誰也沒再開口，程楓就這麼握著齊悠的小手，從手背摩挲到手心就是沒打算松開。

“如果”齊悠扭過頭，“我是說如果，你那天說的話是經過大腦思考的，我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程楓終於笑瞭。

長時間的等待早已讓他再次深思熟慮過，眼下看著身邊的姑娘仍然面色沉重，他突然擡頭捏瞭捏她的下巴，“沒有如果，因為從遇見你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追求你。”

這樣的情話，他從來沒說過。

就算是跟當初那位女朋友談戀愛也沒有，可如今被齊悠天生樂觀的好心態影響，程楓終於打破前任對他的指責，開口說瞭從未說過的情話。

周嶼知道前因後果是在跟江巖視頻的時候。

她正認真在聽江巖說著案件，冷不丁屏幕上方跳出一條微信消息，她順手點開才發現正是齊悠發過來的一長串文字。

察覺對面的女朋友好像分心，江巖輕咳瞭一聲，“聽我說事還能分神？”

周嶼剛巧看完，她視線重新回到視頻才發現江巖滿臉不高興，尤其那道濃眉中間早已彎成幾道深淺不一的溝壑。

周嶼不免覺得好笑，“有必要為點小事不高興？”

江巖面無表情地白瞭一眼，“有必要。”

“是齊悠。”

剛戀愛沒幾天就得分隔兩地，周嶼知道江巖情緒不穩定，也就沒有再跟他開玩笑。

“白天做瞭回助攻。”周嶼得意地解釋。

江巖撇撇嘴面上有些掛不住，讓他為剛剛的不高興做出回應他覺得難於出口，於是換瞭話問：“你真覺得他們倆合適？”

周嶼認真思考瞭一會，“我隻是覺得程楓這人挺有擔當，至於合不合適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瞭。”

“既然決定不瞭別人，那我們呢？”江巖停瞭一秒，“你覺得我們算不算合適？”

“不合適。”周嶼不假思索地回他：“我從沒覺得咱們倆合適過！”

江巖不怒反而一臉沉默，他知道周嶼接下來還有一堆話要說。

“原因？說說看。”

發現這會江巖居然如此淡定，周嶼果真笑瞭，不是玩笑而是因為江巖如此懂她。

“一直以來你就沒有在乎過外界對你的任何看法，所以你從來都是自己要做什麼就去追求什麼，但我不是。”

“從小我就在被安排好的環境裡長大，安安分分從不敢逾越半步。其實我也覺得挺扯，但確確實實是在發現喜歡你之後，我才意識到外界的一切都不及跟著自己的心來得重要。”

江巖不敢相信，“你的意思……高三那會你也喜歡我？”

“嗯……”周嶼認真想瞭想，“應該不是高三。”

“剛認識？”

“秘密。”周嶼對著屏幕狡詐一笑，似乎知道江巖拿她沒有辦法。

江巖嘆瞭口氣，“也就咱們現在異地，否則外面就是下刀子我也立刻飛奔過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