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現在是上午。”韓露一邊笑一邊推開他。但男人太強壯瞭，根本推不動，於是她伸手去撓男人的胳肢窩。

江灝然閃身躲過，在兩片果凍般嬌豔欲滴的唇瓣上親瞭一口。

六月底，韓老太太想回傢住一段時間，韓露批準瞭。她明白，茂城再好，老人終究對生活瞭五十多年的老傢有更深的感情。

這天早上，韓露抱著奶奶撒嬌地說：“中秋節前，我讓司機接你回來。”

老人摸著孫女兒的臉，笑著說：“好，好，我最聽小露的話瞭，趕快上班吧，別遲到。”

江灝然對司機說：“先送大少奶去上班，再去南兜縣，不急。”

看著小車駛出別墅，江灝然握住老人的手說：“奶奶，前幾天我給阿姆打瞭個電話。”

老人擡起頭，迫切地問：“你們聊得怎樣？”

江灝然說：“我們聊瞭大半個小時，阿姆和她的丈夫在南非的一個大城市，剛去的時候有熟人帶路，跟朋友合夥開中餐廳，現在阿姆開瞭一傢中型超市，專門賣國貨。”

老人問：“國外也有很多中國人吧，語言能通？飲食能習慣？”

江灝然點開手機，搜索出世界地圖，很耐心地指給老人看。

老人看著眼睛就紅瞭，她哽咽著說：“隔著千山萬水，難怪……難怪這麼多年都不回來。”說完，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掉瞭下來。

江灝然摟住老人瘦削的雙肩，溫聲說：“坐飛機也就十幾二十個小時的事兒。阿姆說，她丈夫是南方人，父母仍健在，本來四年前打算回國的，因為新冠疫情就耽誤瞭。”

老人充滿希望地問：“那麼，他們有打算回國嗎？”

江灝然說：“阿姆說年底也許會回國。”說到這裡，他也有點激動，“我跟阿姆說瞭，到時候我們仨去南方見他們也行，當是旅遊。阿姆說，現在談為時尚早。不過她還是想回茂城的，畢竟她娘傢人在這邊。”

老人拭去瞭眼淚，破涕為笑。她摸著江灝然的手，無限欣慰。“灝灝真瞭不起呀！還是那句話，以小露的媽媽意願為先。現在小露過得很開心，我覺得這樣就很好。”

“知道瞭，奶奶，我都聽你的。”江灝然說。

改變

某個星期六的下午，江灝然和韓露一起回莫雲華傢吃飯，宋錦明也在。

飯後，兩個男人在陽臺上聊天，莫雲華和韓露則在室內喝茶。

莫雲華看著兩個說話投契的男人，臉上的微笑一直收不住。她泡瞭一盞茶，說：“小露，你跟灝灝結婚一年瞭，我們才吃過兩三次飯，說起來，是我的不對。”

韓露知道自己跟江灝然結婚的內幕莫雲華肯定是知道的，既然對方不說破，她也就順水推舟地說：“媽，您忙嘛，以後我們要經常來往聯系。”

她看著穿著旗袍姿態優雅的中年女人，發自肺腑地說：“媽，我也想學茶藝，像您一樣秀外慧中。”

“呵呵呵……”莫雲華笑瞭，問：“你真想學茶藝？”

韓露說：“是，學習茶藝能陶冶性情，弘揚茶文化，而且……我希望跟灝然有更多的共同話題。”

莫雲華說：“行，我們公司每年都有茶藝培訓，還有到西南、華南茶區學習的機會。可惜你要上班，隻能參加培訓學習。”

韓露說：“媽，我正想跟你商量，聽聽你的意見，我打算辭職。”

“噢，真的嗎？”莫雲華感到有點意外。換瞭別人，當上江傢大少來後早就辭職瞭，韓露怎麼現在才有這個想法。

韓露坦誠地說：“我現在的危機感越來越重瞭，不想固步自封。否則，別說與灝然並肩，連他的步伐我也追趕不上。”

莫雲華問：“辭職後你打算做什麼？”

韓露說：“學習！學茶藝、烹飪、化妝、禮儀、理財、社交、瑜伽……我要迅速地提升自己。”

莫雲華說：“好，真好！這才是一個積極向上的現代女性。難怪灝灝這麼愛你。”

韓露有點不好意思，說：“媽，您就別取笑我瞭。”她還沒把這個想法告訴江灝然。這段時間，尤其在江達和孫素梅外出的情況下，她才認識到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都比不上管傢夫婦。

江灝然那麼出色，生意那麼廣，韓露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清高隻是一種任性和井底之蛙的短淺。

莫雲華伸出手握住韓露的手，慈愛地說：“媽支持你，小露，你能做出這個決定，證明你成熟瞭。一個人最難的就是改變自己。不過，這個改變一定能讓你成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