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來。”

林錦程一臉緊張和心虛的低著頭，那眼珠子卻一直在滴溜溜地轉著，嘴裡還在嘟囔著什麼。

彭招娣見這架勢，生怕薑棠下一秒就把林錦程打包去陪林志遠瞭，開口勸道：“錦程，你快給姐姐看一下吧。”

林錦程依舊是詭異的一動不動。

彭招娣仿佛比他還著急：“錦程，別犟瞭。”

就在這僵持之際，薑棠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林錦程。彭招娣嚇得立馬起身，想要沖過來，但還是晚瞭一步。林錦程本想掙脫，奈何實力懸殊太大，他的手一下就被拽瞭出來。兩隻尚未成年的手就這麼展示在瞭衆人面前。

“這，這是什麼？”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靜後，舒羽發現瞭不對勁，開口問道。

幾人在他的手上看到瞭奇奇怪怪的黏糊糊的物體，還夾雜著一些細小的起來像血絲的東西。

薑棠怒不可遏：“這就是你們玩的內容？”

此時的彭招娣，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天旋地轉。過瞭好一會兒，她顫抖著嘴唇，艱難地開口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你們到底在裡面做瞭什麼？”

她抓住林佳佳的肩膀，想要從他們口中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佳佳，你平時最聽話瞭，你告訴阿娘，你們在裡面做瞭什麼？你快告訴阿娘啊！你們究竟做瞭什麼？！”

林佳佳本就害怕的不行，此時更是急得“哇哇”大哭瞭起來。

薑棠提醒道：“問她有什麼用？誰做的問誰。”

彭招娣晃晃悠悠地直起身，剛想有所動作，卻突然感覺眼前發黑，緊接著便身子一軟，直直地暈瞭過去。

夢幻泡影

彭招娣醒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她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瞭屋內。

旁邊是一臉關切薑棠和林佳佳。她努力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林佳佳撲進她的懷裡，抽泣著說：“阿娘——”

彭招娣緊緊摟著女兒，心中充滿瞭愧疚和自責。

薑棠問道：“你自己覺得怎麼樣？”

彭招娣哽咽地道：“我做夢也沒有想到，錦程會做出……這樣的事。”

“我是問你覺得自己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薑棠也看不瞭病，隻得問她本人瞭。

彭招娣恍若未聞，痛苦地搖著頭，嘴裡念叨著：“是我對不起佳佳，對不起錦程，也對不起薑姑娘你……”

薑棠雖不知道她有什麼地方對不起自己的，但至少知道她應是平日裡太忙，對孩子疏於管制和關心——林志遠又是有沒有這個人都沒什麼區別，這才導致孩子漸漸走偏。她當然知道彭招娣對兩孩子已經是極盡所能地給他們照顧和養護瞭。但那又怎麼樣呢？一個傢庭裡怎麼可以隻有母親？

彭招娣嘴裡念叨瞭好一會兒，薑棠隱約捕捉到瞭一句：“可我什麼也改變不瞭”。

她鬼使神差地接瞭句：“可曾想過改個名字？”

彭招娣沒料到她會來這麼一句，下意識問道：“為什麼？”

“……”難道自己還能說：“我覺得你的名字有點不好聽”嗎？且不說管得有點太寬瞭，單是這句話說出來就些許不太禮貌。她開始覺著自己這個問題有些唐突，後悔地道：“我就問一問。”

彭招娣搖搖頭道：“沒。名字這種東西，不向來受之於父母？子女豈能隨意更改？”

薑棠道：“我就隨口一說，你莫往心裡去。”

誰知彭招娣竟然還給狠狠地去瞭一去。她呆呆地望著屋頂，認真思索瞭一番，隨後喃喃道：“如果可以，我確實有點想換個名字。”

薑棠擡眼，問道：“什麼名字？”

彭招娣想瞭想，道：“不知道，以往從來沒有想過，突然讓我說一個，我也說不出來——我不會取名字。”

薑棠試圖鼓勵她，問道：“佳佳她們呢？名字都是誰取的？”

彭招娣道：“他們阿爹取的。”

薑棠當做沒聽到：“但是佳佑堂我就覺得很好聽啊。”

彭招娣聞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她道：“還好啦——不過這麼一說，佳佑堂好像確實是唯一一個我自己取的名字瞭。”

她說著說著，面上浮現瞭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這個還是我想瞭很久的，我很滿意它！”

薑棠見此還想再問。彭招娣忽然反應瞭過來，趕忙問道：“林錦程呢？薑姑娘你——知道他在哪嗎？”